“其他人？您是指周小檬？”
  电话里，珍妮明显迟疑了一下，然后以一种不确定的语气问道。
  “嗯，她怎么样了？”
  杜杜故作平静地问了一句。
  “上一次您问到周小檬的时候，我说约一下她，您不是说这件事不用我管了吗？”
  珍妮向杜杜解释了道。
  她的这一句解释，直接堵的杜杜哑口无言。
  大写的尴尬。
  杜杜早就忘了秘书说的这件事，直到秘书提醒，他这才反应过来。
  “咳咳。”
  一时无言，过了几秒钟，杜杜轻咳两声，似乎是在缓解尴尬。
  “你给她打个电话吧，我找她有点事情。”
  跳过了刚刚的话题，杜杜若无其事地吩咐道，随便找了个理由。
  “好的。”
  珍妮应了下来。
  挂断电话，十几分钟后，杜杜办公室的座机再次响了起来。
  “杜老师，周小姐的电话一直打不通。”
  另一边，秘书如实汇报。
  “你的也打不通？”
  听到这个汇报，杜杜的眉头微皱，他隐隐觉得这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导致周小檬失联。
  “是的，也用其他人的手机打过了，一直没有人接。”
  秘书进一步向着杜杜解释。
  脸色慢慢沉了下来，杜杜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叩击在桌面上，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派人去查一下这件事，同时调查下周小檬的出行记录，有任何成果随时向我汇报。”
  杜杜冷静地吩咐道。
  “收到。”
  听完秘书的回复，杜杜直接挂断了电话。
  眉头越皱越紧，杜杜敲击桌面的手指节奏越来越慢。
  从第一周周小檬没有接电话开始，基本上就可以断定周小檬已经消失了，至于她去了哪里，是发生了危险还是主动离开，这就没有办法再判断。
  果然，半个小时后，秘书传回来消息，所有的住址都没有周小檬的消息，她在一个月前离开之后再也没有回来过白苏家。
  又过了一个小时，杜杜正坐在办公室分析着周小檬的行踪时秘书敲门而进。
  “杜老师，周小檬的出行记录出来了，但是他的出行记录有点奇怪……”
  秘书眉头微皱，欲言又止。
  “念。”
  杜杜尽量保持着平静，看着秘书吩咐道，示意她说下去。
  “第一天，a市机场飞西国，第二天，西国飞某小岛，第三天，飞y国的某岛屿，第四天……”
  “停！”
  秘书念了一半，杜杜眉头微皱，伸手打断了秘书。
  “她在一个月的时间内去了这么多地方？”
  杜杜有些不能相信再次确认了一遍。
  “不止。”
  秘书点了点头，声音中仍旧带着震撼。
  “除了机票以外，还有很多周小姐的火车记录以及公交记录都没有汇报，周小姐出现的最偏僻的地点甚至都没有出行记录。”
  秘书看着杜杜补充。
  听她说完，杜杜明显不相信，伸手又从秘书的手中接过这份记录表。
  大致翻了几页，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果然里面的记录和秘书汇报的一模一样，这么高频率的出行很明显不是在旅游，而且她几乎所有的时间都能吻合，一天24小时基本都在路上。
  “其他信息呢？”
  略微思考，杜杜合上这份出行资料看着秘书再次问道。
  “其他信息目前还没有查到。”
  秘书诚实汇报最新进展。
  “调查一下她现在的位置，以及她去这些地方都做了什么。”
  再次安排任务，杜杜摆了摆手示意秘书可以离开了。
  办公室里又只剩下杜杜一个人，他的眉头皱的更紧，这件事情越发让他觉得蹊跷，并且这整件事情看起来，周小檬并不像是被绑架，更像是自己有计划地在做着什么事情。
  第二天，没有任何关于周小檬的消息传来。
  第三天，依然没有任何关于周小檬的消息。
  一直到第四天，办公室内。
  “咚咚咚。”
  杜杜刚刚坐下，紧接着办公室外便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请进。”
  杜杜向着门外吩咐了一声，只见珍妮拿着一台电脑火急火燎的走了进来。
  “怎么了？是有周小檬的消息了吗？”
  看出了珍妮的着急，杜杜忍不住问了一句。
  “不是，杜老师，现在网上有一条热搜视频，你看一下。”
  珍妮说着打开了电脑上的热搜，正好是一条十几分钟的视频。
  视频的剪辑手法并不高明，但是里面的内容却特别打动人心。
  打开视频，第一个画面就是一个带着定制面具的女人，她在镜头前讲述着自己的故事。
  “我叫安冬尔，我是一个自闭患者，是杜老师改变了我的人生方向。”
  接下来视频切换到第二个画面，仍然是一个带着定制面具的人，只不过看起来似乎是一个国外的男生。
  “我叫杰克，十年前曾自杀数次未遂，感谢杜老师，是他将我从自我放弃的心理中拯救了出来。”
  紧接着视频切换到第三个画面，是一个胳膊上布满了刀疤的男人，手上还在带着手铐的犯人，而这个犯人的脸上同样戴着面具。
  “我是一个罪犯，因为杜老师入狱，也因为他解脱。感谢杜老师的疏导让我正确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我愿意用我的余生来弥补之前犯下过的错误。”
  ……
  视频里，每一个人都讲述了一段属于他们自己的故事，故事内容各有不同，但是每一个人的话语里都有感谢杜老师几个字。
  一直看完这个十多分钟的完整版视频，杜杜整个人再也坐不住了。
  视频里有些人说了自己的名字，有些人并没有说名字。
  但是，无论他们是否说了名字，也无论他们是否带着面具，杜杜全部都能认出他们，因为这些都是杜杜曾经治愈过的患者，而他们口中说的感谢杜老师指的就是杜杜。
  “这个视频是哪里来的？”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抬头看着秘书问道。
  “这是今天的热搜视频，具体上传的人还在调查。”
  秘书如实汇报。
  “杜老师，那你看这个视频要怎么处理？需要把热搜撤掉吗？”
  略微停顿，秘书看着杜杜试探性问道。
  “留着吧。”
  手指轻轻在桌面敲击了两下，最终杜杜平静地回应，目光低沉，仿佛在思考着这件事的来龙去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