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公路全部有军警盘查，机场、车站、港口，都有大批的军警。”虫子喝了一大口水，汇报说。
  这是在原来的公寓里，龙章他们并没有惊慌失措地一个劲儿地往边境逃窜，即便他们都知道，只需要把xc90开得快一些，就能通公路，在警方封锁之前越过边境线进入德国。
  但是，龙章没有那么做，反而是返回了苏黎世市区，回到居住的公寓心安理得地待着。
  这么做有两个考虑，第一，周奇还需要人员支援，他们和周奇是一个完整的潜伏小组，失去任何一方都会影响到整个卧底调查计划。第二，做了惊天大案之后，相信正常人都会选择第一时间离开瑞士，因为有充足的时间，但反向而为，则更有可能获得更多的安全性。
  欧洲国家一体化体系的情况下，即便逃入了德国或者其他国家，也不见得就彻底安全了。倒不如留在苏黎世，起码相对而言，瑞士的军警更好对付。
  公寓的里屋，那是一个经过了特备隔音处理的房间，平常用于进行密谈，此时倒是成了最好的审讯室。
  秦俊豪鼻青脸肿被反绑了双手连带着椅子坐着，他的面前是一台电视机，上面正在播放着特别新闻。他的照片出现在画面里，被警方列为头号嫌疑人。
  “整个瑞士都在通缉你。”龙章推门走进来，关上门，把电视关掉，拉来一把椅子坐在秦俊豪面前，继续说道，“据我所知，查尔斯已经认定你就是杀害他女儿的凶手，并且是抢劫那批钻石黄金的主谋。秦俊豪，如果我现在放你出去，你有可能遇到两种情况。要么被查尔斯派出来的人杀死，要么被瑞士警方逮捕。等待你的是无穷无尽的折磨。”
  秦俊豪死死地盯着龙章，喘着粗气，“你们居然抢了ml公司上年度的营收。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李麦派你们来的？”
  龙章微微笑了笑，却是说道，“我正在调查ml公司通过环球儿童基金洗钱的案件。显然，作为查尔斯的未来女婿，你知道很多东西。”
  “你们是国际刑警？”秦俊豪不死心地问。
  但龙章依然置之不理，他说道，“配合我们的调查，否则我会把你交给查尔斯或者瑞士警方。”
  秦俊豪摇着头：“你们不是国际刑警，国际刑警不会知法犯法。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龙章说：“你的时间不多，希望你能在三十分钟之内考虑清楚。三十分钟后，我只想听到两种答案，你，配合，或者不配合。”
  说完，他便起身离去。
  一直站在秦俊豪身后的老九和大胖再一次拎起棒球棍走过来，秦俊豪的惨叫声被隔音门和隔音墙死死地隔绝在房间里面。
  非心狠手辣者当不了特工。也许很多人都认为，不就是打个人吗，有多困难。问题在于，正在打的是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人。不是一般的拳打脚踢，而是使用棍棒照着人体最敏感最能产生最大痛楚的部位进行打击。这是一门技术活的同时，也对执行者的心理状态有着极高的要求。
  老九和大胖必须把秦俊豪不当成人，不管当成什么，都不能当成人。只有那样，他们才能以一种平常心严刑拷打。
  “秦俊豪会招吗？”外面客厅，虫子问龙章。
  龙章说：“他不是一个硬骨头，但也有可能扛着不招。”看见虫子和从作为技术室的另一个房间走出来的谎言面露疑惑的目光，龙章继续说道，“秦俊豪心中有很深的仇恨，有时候，仇恨可以激发人的潜能。所以，对秦俊豪的审问，我也没有多大把握。”
  看了看时间，龙章说，“他只能活到明天天亮，不管招不招，明天天亮后，必须把他处理掉。”
  虫子和谎言对视一眼，谎言说道，“直接处理掉，还是制造现场？”
  龙章没有犹豫，说，“直接处理掉。我们已经不需要遮遮掩掩。我估计老周那边也快有结果了。明天天亮，可能就是我们撤离的时间。”
  “这么快？”虫子惊讶说。
  龙章说道，“老周一定会利用当前混乱的情况从劳德那边找到证据的。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我们可以赶在老板出发泰国之前，搞清楚ml公司和环球儿童基金勾结洗钱的内幕。剩下的，就是国际刑警的事情了。”
  他站起来，看了看时间，说，“现在就看老周的了。明天是第三天，瑞士警方不会长时间全城搜捕。他们没那种魄力。”
  龙章说得没错，瑞士警方绝没有这种魄力去影响全城的生活秩序，他们甚至连全城搜捕行动都没有展开。
  周奇那边，进展非常的顺利。
  他知道劳德一定会有所动作的。查尔斯被迫曝光，他若是聪明的话，一定会尽力远离这个极有可能让他陷进去的漩涡。劳德的选择干脆而简单。周奇看到他匆匆忙忙拎了一个黑色公文包离开公司，就猜到他要跑了。
  周奇悄悄跟了上去，一直跟在劳德的家。他是英国人，家在伦敦，他一个人在苏黎世工作，居住着单位配备的豪华公寓。
  查尔斯女人的死，还有那批钻石黄金被劫，对劳德来说都无关紧要，毕竟那是查尔斯的事情。但是秦俊豪的失踪，让他嗅到了危险的气息。秦俊豪可是知晓内幕的人，他的失踪，尤其根据警方的判断是杀了查尔斯的女儿后逃走的，对劳德来说意味着关系的崩裂。
  秦俊豪和查尔斯的关系崩裂，且不管是为了什么，劳德也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自己极有可能被殃及池鱼，一旦自己受贿的事实曝光，那么他将会在没有死刑的国家坐上一千多年的牢狱。
  所以，他当机立断，马上离开瑞士。当初选择和查尔斯合作，他已经想好了退路。即便现在事情还没有败露，但是直觉告诉他，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飞快回到所住的公寓，劳德左顾右盼前瞻后望，进入高度的紧张状态。就在他打开门进去准备关上门的时候，猛然看见一只穿着牛皮皮鞋的脚搁在了门框上，挡住了即将要关闭的房门。
  劳德慢慢抬起头，看见周奇正在一脸笑容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