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一张订婚邀请函
作者:
季安琪 更新:2023-03-29 07:57 字数:2076
“敢问林岚小姐,我为什么需要答应你这种无理的要求呢?”
虽然我现在的确是一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可要我就这样离开这里去国外躲避,那么之前保护着我的粉丝和朋友们,他们之前的努力岂不是全都要白费了。
“白栀,你是觉得在这里你还有所谓的容身之处么?”
说到这里,她猛然做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干净纤细的双手轻轻一拍。
“对,我差点忘了,除了许勤,你还有张总和那个知名导演么,又或者,还有更多打算庇护你的大老板,哪里会过不下去呢。”
林岚红色蔻丹的指甲轻轻在桌子上打着转,眼中带着戏谑。
“如果你今天不过是为了要羞辱我一番,那大可不必。我现在在国内都混得如此狼狈,可是真不敢想我在国外还能有什么更好的出路,所以感谢你的好意,但是我不需要。”
我实在是不清楚林岚为什么非要将我逼到这种境地,明明她和许勤的结合受到所有人的祝福,她才是这场感情最终的胜利者和受益人,又何必不辞辛苦来到我这个失败者面前洋洋自得呢?
她完全可以牵着许勤的手招摇过市,不仅不会招致大家的唾骂,甚至还会有报纸不惜用一整版的内容来称赞他们的爱情。
她对我这么犀利,除非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她认为我对她的爱情还是有着很大的威胁。
换句话说,那就是在她眼里,我在许勤的心中还是有着一定的地位的。
想到这里,我的心情竟然好了许多,在娱乐圈的确没有白混,最起码分析和察言观色这一点,比当初初出茅庐怼天怼地的我来说要进步许多了。
林岚看劝不动我,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僵硬,她双手环胸,口气也冷下来不少。
“白栀,许勤不介意你给他带来了那么多的麻烦,现在还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去国外定居,我真是不知道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她这一次的发言显然偷换了概念,让我出国明明是她的意思,现在却急切地扣到了许勤的头上。
我淡淡抿了一口咖啡,恰到好处的温度和入口的醇香让我此刻的心情无比宁静。
“你已经慌了,林岚。”
“虽然这么说显得我有点得意忘形,但是我觉得就算是分手,也得是许勤来跟我说吧。”
我低着头,虽然这么说,可我还是不清楚为什么心这么慌。
“白栀,你难道一定要许勤来亲自跟你说么?许勤之前发的声明你没有看到么?”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你觉得以许勤的性格,他会在这个风口浪尖上来找你么?”
她的一番话,让我想起了在这个所谓的风口浪尖上找了我两次,每次都带着大包小包的生活必需品的林大勋。
“只要他想,谁还能阻拦得了他呢?”
我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她几欲疯狂的神智渐渐清醒了一些,她靠在桌边,突然自嘲着笑了起来。
“白栀,你是不是从最开始,都认为我和你说的都是在骗你?”
我迎着阳光对她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白栀,那你知不知道,我们三天后就要在中盛酒店订婚了。”
她挽起耳边垂落的几绺头发,手臂一撑直直站了起来,从背包里取出了一张包装精美的请柬。
“我原本以为,我再决绝也总不至于如此的,可是我可能从一开始就低估了你对他的感情了吧。”
我顺着她的手看过去,原来是一张订婚的邀请函,封面上许勤和林岚的名字竟然相配得如此刺眼。
我努力抑制住内心的震惊,凭借我这些时间磨练出的演技,状似无意地接过请柬,手指附上纸张的封面翻开。
“就算是一张邀请函,又能证明什么呢?”
可是这样的话,在我看到内容的时候却连自己都无法骗过去了。
亲爱的白栀小姐:
感谢您在经历过无数风雨后,仍然是我们最知心的好友,陪伴我们见证这人生中最激动人心的时刻。特此邀请您作为最珍贵的嘉宾,在本周三下午的亮点准时到达众生酒店参加我与许勤先生\林岚小姐的订婚仪式。
再次表达我最诚挚的感谢。
订婚邀请函的内容不过是请婚庆公司拟好的千篇一律的邀请内容,不过真正让我感到触目惊心的是请柬的右下角,在邀请人那里,许勤和林岚纷纷签上了自己的姓名。
也就是说,这张邀请函的存在,许勤是不可能不知道,毕竟订婚拟定邀请人这件事,以许勤那个霸道的性格,的确是不可能允许林岚乱来的。
我一个人站在诺大的客厅,就连林岚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直到我反应过来,才发现窗外原本晴好的艳阳天,不知什么时候早已昏暗一片,隐隐竟然有着下雨的迹象。
我吸了吸鼻子,快步走到窗前将窗户关好,顺便检查了一下厕所和厨房的窗户,等到所有的准备工作做完后,我竟然还不敢停下忙碌的动作。
“喵~”
晴晴这个时候靠了过来,乖巧地用尾巴轻轻卷起我的脚踝,温热微痒的触感,好像直直卷到了我的心上,我终于忍不住鼻子一酸,将头埋进膝盖里哭了起来。
我设想过无数种许勤和我的可能,他可能会发一条短信宣布我们关系的断绝,也有可能一声不响从此和我断了联系,甚至或许,有千分之一的可能性,他会在某一天的雷阵雨后猛地打开我的大门,让后紧紧抱住我,就像那晚在保姆车里一样,用他的提问诉说着对我的依恋。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那么即使他要我从此舍弃梦想只做他身边的宠物,我也会不假思索地答应他。
可是都没有,他甚至不忘公式化地送来一张邀请函,邀请我盛装出席,去见证他和另一个女人的婚礼。
他原来从始至终,从来不曾怜惜过我哪怕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