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供奉的真身
作者:无赖人生      更新:2023-04-07 14:03      字数:4063
  经过火离的那么一闹腾,张少宗觉得还是自己安分守己的睡觉好,而且他心里的坏思想也被时不时浮在脸前的火离的笑容而打得破灭,全然没了心思。
  小镇上的夜比城市确实要安静得多,虽然这个圆土房子没有风扇,但是清凉的夜风幽幽的从木窗外吹来,还是凉爽得很,夏季的炎热,倒也是减退不少。
  听着‘花点包谷’歌鸟叫声,张少宗沉沉的入睡过去。
  第二天,早上一早,张少宗和木熙等人就离开小镇上的圆房子,开始出了小镇,一直顺着一条河流向前走……
  本来是下午就可以赶到的,不过中午十二点之后,烈炎蒸人得很,晒在肉上都像是刀在割似的,他们不得不在树林间休息,直到下午太阳稍缓,适才赶到了寨门前。
  两山若两位巍峨的守护神一样,静静的并排在前面,十几米高的木寨子搭起的门塔横在前边,恍惚像是返回到了古时候。
  只是张少宗微微皱起了眉梢,前头的气息不对,就像是有一头翻天巨兽在沉睡一般,似乎快要睡醒了,那强大的气息,令人不由生出畏色。
  木熙等人的出现,顿时惹起一阵欢呼声……
  许许多多的男女老少都来到寨门前迎接,场面倒是热闹得很。
  张少宗本来想问那个供奉在哪里,但是木熙被族人叫去了,他一直也无法追问,而是被人安排到了山间的一处小屋之中。
  这里没有公路,没有马路,没有车子,也没有厂,更没有楼房,但却有一种世外桃园的感觉。
  本来张少宗还一直以为木熙会过来,但是一直等到了十点钟,也不见木熙过来。
  此刻,在另一处山间的比下边房屋都要高都要庄穆的房殿中,木熙正坐在当首一个座位上,对着一旁白眉老者道:“金湘长老,供奉老先生呢?”
  这金湘长老的脸上闪过一丝哀伤的神色,叹了一口气,道:“供奉他……重伤久托,难以医治,已经羽化了。”
  木熙顿时皱起了秀眉,脸色凝重的起来,“为什么会这样?”
  “上一次‘六凶伏魔大阵’的震动,老先生用尽毕生之力,才堪堪的震住那头妖物,可是他也因此受了重伤。”金湘颓然叹首。
  木熙难过道:“可是,当时供奉老先生不是已经好转了吗?”
  金湘摇了摇头,:“并没有公主表面上看到的情况那般,其实当时供奉已经伤及五脏六腑,全身经脉全都被震断了,已经时日无多了,他只是不想让苗寨的人因此而人心大乱,所以才让我撒谎称他并无大碍。否则以老先生的能力,怎么会再让公主去寻找他的弟子。”
  木熙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作了一礼,“老先生,谢谢你,保护了我苗疆一族!”
  “公主……我看此人年纪轻轻,他真的能够震压得住那头凶兽吗?”另一个长老火音道。
  木熙凝重的脸上不由也生出几丝疑惑,但她却并没有因此慌乱,她可是族人的主心骨,若是她乱了,这族人岂不是都乱了。她深深的看着山间远处的那一年小屋,道:“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
  屋里的几个老者都摇了摇头,叹息声同时起。
  商议过后,时间差不多都已经快到十二点了,木熙才来到张少宗的住处,本来屋里的灯光已经昏暗了,木熙在门外停了停,便又转身走了。
  “既然来了,怎么不敲门?”屋里传来了声音,跟着亮起了烛光,门吱呀的一声也被拉开,屋里的灯光争先恐后的跑出了门外。
  “这么晚了才来,事情都办好了?”张少宗站在比他还要矮一点的门扉前看着屋外的一袭火红苗衣的木熙。
  木熙平淡的眼色之中难以掩藏住一丝忧怀,她淡淡道:“该商议的事情都已经商议好了。”
  听木熙话的意思,张少宗愣了一下,旋即道:“那不该商议的事情,也商议好了吗?”
  “你指的是?……”木熙不明白。
  “倒也没什么事,自然就是你们想要我办的事情,你叫我来,不会是来观光和散心的吧,想必你肯定也着急,不如告诉我,你到底要我解决什么样的事情。”
  木熙愣了一下,眼神之中有些默暗,想了相望,似乎下了一个决定,道:“你先睡吧,事情不着急,明天早上我再来找你。”
  她本来是想告诉张少宗供奉先已逝的消息,但是她很细心的想要张少宗今晚睡个好觉,因为供奉是张少宗的师傅,如果张少宗知道他已经死了的话,怕是就没有心情睡好觉了。
  不过从木熙那一丝忧伤的却又透着关心的眼神之中,张少宗看出不对境,他道:“还是说吧,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要隐瞒着我呢?既然你是来找我帮忙的,可是我现在已经来了,你怎么却变得隐隐藏藏的了。”
  木熙皱着眉梢,那关怀的神色更加的凝重,淡淡的火光照在她的脸上,她眼中闪砾的火光印着张少宗,嘴角微微的抿出一丝深深的忧伤,道:“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你就跟我来见一个人吧。”
  张少宗不解,但还是跟在木熙的身后在灯笼的小火苗印照下指着的蜿蜒幽幽小道,他们来到了一后山山洞间的山洞里。
  “好凉啊,这里是什么地方?”张少宗哈气成烟。即便是大炎的夏天,这里也像有一股寒凉刺体。
  木熙道:“冰室!”
  “那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幽幽的冰洞回荡着张少宗的声音。
  “见你好奇的那个人。”
  张少宗随着木熙的身后,走了约十来米的洞口之后,进到了一个较大的空间里,在石室里,有一副冰棺正静静的躺在里面。
  而冰棺里,竟然冰冻着一具尸体,面头的苍桑还刻在脸上,但是那面颊处的冰晶却早已凝固了那一张瘦弱苍老的脸,他静静的躺在里面,就像是沉睡在安适的春香之中,只是冰棺里却只有他一个人静静的躺在那里。
  “老……师傅。”砰,饶是这硬硬的地面,也被他跪出了裂缝崩碎的小细声,再看时,只见的膝盖已经在地上跪出了两个碗凹。
  曾经的记忆,仿佛还在耳朵萦绕,在山间的树木边,千百万次的想要逃出他的魔爪,但此刻真正的天人永隔之后,才知泪还是酸的,心是会疼的!
  即便他没有父亲,没有母亲,他也重来没有这么伤心难过,但是这一刻,就仿佛有千万的刀子化成的细箭,在戳他的心。
  木熙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这个男人的哀伤,她楚楚的眼眸之中,也染上了莹莹的泪痕!
  “老东西……你在跟我开玩笑是不是,你想吓我对不对,你吓不倒我的,我不相信你,我不相信你会愿意躺在这冰冷寒魄的鬼棺材里,你肯定想躺在女人的温柔香里,对不对?起来……我们一起去找女人,我陪你一起去!村头那个小寡妇都寂寞好多天了,你起来快找她去!要不哥陪你一起去!”说着,张少宗抠着棺盖,似乎想把棺盖揭开。
  本来木熙还在红脸和生气他怎么会这么说供奉老先生,供奉老先生在她的心里,可是很神圣和高贵的,可是张少宗却在揭盖,她吓得赶忙的阻止道:“你干什么,供奉老先生已经安眠了,你别再打扰他行不行。”
  张少宗已经布满了红血丝的眼珠上,尽是愤怒的怒火,他咆哮道:“什么安眠了!就算所有人都死人了,他肯定还好好的话着,我告诉你,他不会死!他是老神仙,是老仙人,他有上天入地,通仙本领,谁可杀死他!没有人可以!”
  说着张少宗推开了木熙,也不管这愤怒的一推推到了人家哪里,他爬在棺材上,就要揭起棺盖来。
  木熙狠狠的咬了咬牙,要不是这斯现在几乎到了疯狂的样子,她肯定怀疑他是刻客要推她胸部的,她揉了揉被张少宗大力推开之下而被撞得有些疼痛的胸部,然后上前一下子爬在了棺盖上,道:“你疯了你,你这是对老先生的不敬。”
  “他不会在乎,我对他早就不敬了。”说着张少宗一下推开了木熙,也不知道这冰棺的棺盖是用什么封的,他竟然一时半会揭不开。索性他也不揭了,推开木熙之后,直接把这棺抗在了肩头。
  “啪!!”
  木熙又被张少宗推了一掌胸,她现在气得很,可是这种情况下她也没有多想,再近凑近张少宗之后,伸手就是一个耳光子打在了张少宗的脸上。
  清脆的声音,还在这冰室中回荡着!
  抗着棺材的张少宗和木熙两个人都像是被这冰冻了一般,愣愣的站在那里。
  木熙是因为自己竟然出手打了张少宗,而且还是打的张少宗脸。
  而几乎陷入疯狂的张少宗被这一巴掌打醒了,他静静的抗着棺,眼中流下了伤心的泪水。
  即便再痛,他也没有哭过,(在医院里的那次他不知道),可是今天,他再也忍不住哭了!
  “对不起……对不起!”木熙轻轻的揉着被她打得有些发红的张少宗的脸。
  张少宗像是木头一般,机械的转身,然后把棺小心的放了下来,默然的跪在了棺材面前,黯然销魂。
  肯定他和供奉老先的关系不一般,所以木熙此刻也并没有打扰他,就让他一个人静静的跪着。
  可是一个小时之后,木熙冷得不由搓手,身边就像是有千万的小细刀子在割着身体似的,可是张少宗从刚才跪着到现在却还一直跑着。
  两个小时,木熙在外面都呆了一个小时,可是张少宗也没有出来,她不时跑了过去,见张少宗还傻傻的跪在那里。
  她急忙的跑到张少宗的身边,拉着身外已经结了小小冰晶的张少宗,急道:“你干什么,你疯了你,老先生已经死了,你就算再怎么伤心难过,他也不会活过来,快跟我出去,跟我出去!你不命了啊!”
  木熙使劲的拉着张少宗的手往外拽,可是张少宗就像是石头一样沉重,她硬是拽不动!
  “起来……快起来……你是不是疯了!”
  就这样,在拉扯之中,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张少宗还是原来的样子。
  “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一想,难道你就不为你的孩子想一想?”
  仿佛一颗石子落进了水里,打出了层层的涟漪,张少宗凝僵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丝的反应,她回头深深的凝望着木熙。
  这一刻、他突然想找个依靠,让自己可以好好的痛苦一场。从小到大,他都视老东西是他的唯一亲人,她从来也都没有感受到过什么是‘爱’,不管是父爱还是母爱,所以他的心一直都很孤独,冷漠。
  下一刻、突然,竟一下子抱住了她。
  木熙顿时大愣,她也没想到张少宗竟然会这么做,不过现在张少宗伤心欲绝,她倒是没有推开他,而是愣愣的站在那里任她抱着。
  原来强大的男人,有些也会柔弱的一面,她听到了张少宗竟在轻轻的哭泣。
  只是这个姿势令木熙感觉到脸红得很,张少宗本来是跪着的,而木熙是站在他面前的,他这一下子抱,整个脸都藏在了木熙的腰腹下边一点。
  而张少宗的两只手,则是抱在她的大腿中处,把她的身子使劲的抱住,这样她就像翘着腰似的,姿势很不雅。
  虽然她有些脸色,但是女孩子都有母性的一面,当她看到张少宗这么难过时,不由也心生强大起来,虽然自己现在似乎在被张少宗亵渎,她还是不忍,伸手轻轻的摸了他的长发,又像是母亲一般,拍着受伤的孩子。
  这一抱,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