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6章语惊四座（6）
  我的发言，的确语惊四座……
  随着老宋头的肯定和赞赏，大家在后面的发言中，都纷纷表示赞成。
  特别是楼总和舒康，因为我帮他们在回归大所后找到了合适的位置，他们表态时，都积极支持我的建议，并说了很多赞成的理由。
  而马晶师傅，肯定是同意我的意见的。
  她那么聪明，当然能够听得到出严欣建议的诡异之处，理解我的建议所包含的深意。
  就这么，在这次研讨中，我以一种巧妙的方式，否定了严欣的建议，而我提出的理由，既充分，又合理，令她找不到攻击我的地方……
  记得，我刚入职场时，曾经和鸿斌探讨过，为什么人们爱说假话的问题。
  那时，作为一个刚入职场的新人，我对于人们常常说些言不由衷的客套话，空话，感到不可理解：
  “为什么人们爱说假话。直接表达自己的态度，有那么困难吗？”我问。
  鸿斌当时给我举了几个例子——
  第一个例子，是关于癌症病人的。
  为了让身患癌症的病人能够安心休养，配合治疗，不恐惧，不拒绝医治，家属会和医生联合起来，对病人得癌症这件事保密，告诉他，只是得了一种常见病……
  鸿斌说，这是一种友善的谎言。
  第二个例子，是某男人骗朋友的老婆的。一天，男人的朋友晚上没有回家，和婚外情女友在一起。朋友老婆盘问丈夫无果，为了了解真实情况，便打电话问这个男人。可男人为了哥们义气，不使朋友的家庭破裂，谎称朋友加班在单位……
  鸿斌说，这是一种言不由衷的遮掩。
  第三个例子，是关于职场的。某下属，心里明明不愿意执行上级的某个指令，可他却还陪着笑脸，积极拥护，并按照上司的指令办事……
  鸿斌说，这是下属面对强势上司时的无可奈何……
  经过这些年的职场历练，尤其是经历了多个风浪的袭击后，我开始对何时，何地，该如何说话，有了深刻的认知。
  作为高级动物的人类，生来会思考，能说话，懂交流，这是人类比低级动物进步很多的关键。但是，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语言对于人类来说，很大程度上发生了异化，有时甚至成为了一种装饰的门面。
  因此，识别一个人，仅仅听他说了什么，就轻易认定他是好人或坏人，那不吝是傻瓜一枚。
  正确的方法是，听话听声，锣鼓听音。要结合当时，当地，当事人，综合进行分析，了解说话人的真正想法……
  比如，严欣的提议，看起来很坦荡，是要为大所的进一步发展，建议成立两个分所……可是，结合她平时争强好胜的个性，以及刚刚提拔受挫，我意识到，她的提议，实际是要把我和马晶处于对立面……她的要求，让我感觉十分不舒服。但我还不能直接否定。直接否定，就是否定她关于大所发展的积极建议。
  为此，我必须谋略化解。
  这时，说什么，怎么说，是颇有讲究的……
  刚才，我没有直接反对严欣的建议。
  但是，我的建议，化解了她提议中的几个关键点。
  就像一套太极拳，看似绵柔无骨，其实针对性很强，通过我的“太极拳”，把她那一套冠冕堂皇的说辞，全都化解在无形之中！
  想到这，我感到有些小得意。
  当会议即将结束时，我的整合大所的提议，被老宋头敲定了：
  “今天上午，大家围绕我们所如何做大做强的具体目标，开展了积极踊跃的发言。大家谈的都很好。经过交流和讨论，我觉得，基本形成了这么几条共识……”老宋头声音洪亮，眼睛放光。
  “第一，是对我们事务所进行结构调整，实行扁平化管理模式。将分所和大所的相关审计部进行同类项合并，同时，正好对中层管理人员进行一次选聘，优胜劣汰，强化中层管理，解决以往中层管理过于薄弱的问题。”老宋头面对大家，侃侃而谈。
  “第二，是对所一级领导职务进行细化和调整。所长是我宋凭。副所长是马晶和牛小琳，一名副所长助理舒康。总会计师一名，副总会计师是楼总，总会计师助理是严欣。正好七人。其中，三人为核心成员，这就是三位大股东。”老宋头循着自己的思路，讲了下去。
  “第三，中层部门除了要增加培训中心以外，大家看看还需要增加或消减哪些部门。这个以后再议。请舒康根据今天会议精神和我上述的讲话，草拟一份事务所新的框架结构，部门，领导职数等。然后，我会以征求意见文的形式，交给在座的每一个人审阅，提出意见。同时，舒康你再带着办公室主任，起草一份中层干部选聘的方案草稿交给我。”老宋头处理事情雷厉风行，一旦决定，立马就安排即将走马上任的所长助理舒康干事情了。正好，舒康也是他的徒弟，他对舒康十分了解。
  “最后一个问题，就是大所一旦整和，办公场所如何解决？目前，两个办公场所不在一起，商量问题，处理紧急工作很不方便？”老宋头问大家。
  这确实是一个现实问题。说实在的，我也不想游离于大所办公。虽然，我现在的办公室，比老宋头的还要大，还要阔气。
  “我觉得，可以在大所所在的大厦再租一层楼。”马晶说。
  “我家先生和这个大厦的老总熟悉，可以请他给我们优惠一些价码。至于牛小琳他们原来的小所所在地，反正也是租的。等到这边办公设施落实后，全部搬过来就可以了。”马晶说。
  她的话，令老宋头喜出望外。没想到，马晶的丈夫席总，居然认识大厦的老总。这下，又可以省一些银子了！
  “太好了。马晶，这件事，就劳驾你出面去斡旋吧！”老宋头高兴地说。
  一天的研讨会议，成果卓著。老宋头十分高兴。中午吃饭，特地点了一桌好菜，还拿了一瓶好酒。
  可惜，我们三个小妈妈，都因为要喂养孩子，不能喝酒。只剩下他们几个男士不停的碰杯，闹酒了……
  回去的路上，严欣抢先和我坐到了一起。
  上午的会议上，自从我巧妙阻止她的提议后，她就一直闷闷不乐。中午吃饭时，也不说什么话。
  可是，和我坐到一起后，她却主动和我聊了起来。
  “牛小琳，没想到，你爸爸是个有钱的大佬啊？”她的表情中，明显带着一种恭维成分。
  这使我想起了亲爹带我去见的一些富二代，他们对待金钱的软弱态度——
  见到没钱人，横得鼻孔朝天；
  见到比他们有钱的主，一副乖巧的模样……
  难不成，严欣的刚强和犀利，也和他们一样，只是有条件的？
  我心里思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