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意志力？”
  这几个字听起来似乎有几分讽刺的意味。
  童阮阮的唇角轻轻扬了扬。
  “这是你真心想问的问题吗？还是你有另一层意思？”
  她听出了顾澜有另一层意思，只是没有明着说而已。
  顾澜的眉梢轻轻动了动，眼底掠过一抹遮掩。
  “没有，就是很好奇，当时你遭到那么大的伤害，为什么还要把仇人的孩子生下来？听起来有点匪夷所思。”
  匪夷所思，阮阮咬中这四个字，微笑的看着她，“你确定只想说这四个字吗？”
  “怎么了？你觉得我还有其他话要说吗？”
  “……”
  两个人之间一阵安静。
  童阮阮幽幽地望着她，开口道，“说出你想说的心里话吧，有点后面，应该不是匪夷所思，而是你想说另一个字。”
  顾澜微微皱了皱眉，“你想多了。”
  “我想多了？”听到这四个字，童阮阮觉得好笑，“是我想多了，还是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
  顾澜沉默了，童阮阮猜中了她的心思。
  童阮阮又接着说，“把你想说的说出来吧，说给我听听，说出你想说的那个。”
  顾澜深吸了一口气，“你想知道是不是，那好，我告诉你，你当时居然生下了你仇人的孩子，这实在是有点……”
  说到这，她又停了停，这个字，好像有点难以开出口，尤其是面对童阮阮，她不知道她会有怎样的反应。
  童阮阮轻轻挑了挑眉，“说下去。”
  “有点，有点……”顾澜想说出的话就像卡在了嗓子里一样，
  “贱，对不对？”童阮阮把她想说的说出来了，她知道过来想说这个字，的确，在当时看来，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她生了仇人的孩子，所谓的意志力，在外人看来恐怕就是一个“贱”字，
  顾澜心头一惊，“我……”
  她想说，她的本意不是这样，可是似乎就是这个意思。
  “没关系。”童阮阮原谅了她，虽然她知道顾澜或许不需要她的原谅，“有些事情只有经历了才会知道，在外人看来，再怎么样也是无法感同身受的，当时我肚子里的孩子，他们在我的身体里，和我的血液混在一起，我没有办法就这样割舍掉，可以说我贱，怎么样说都行，但是，那是我的孩子，两条生命，就算被骂贱，我也要把我的孩子生下来。”
  “……”
  “顾澜，我知道你失去过你的孩子，你流产了，如果你能逃脱，你可能也不会要那个孩子，但是没有如果，谁也不知道，当时会发生什么。你被动的失去了孩子，或许觉得挺好的，但如果你肚子里还有那个孩子，而那个时候你自由了，你呼吸到了自由的空气，去了一片自由的土地，你真正的可以为自己而活的时候，也许肚子里的孩子又成了你的寄托。”
  顾澜垂了垂眸，“我不知道，你说的，没有如果。”
  “是呀，没有如果，所以事情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顾澜，你知道吗？四年之后我回来，我报复过慕渊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