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2章 没脾气,再见不自知
作者:
不许成精 更新:2023-04-19 07:42 字数:2177
不过,这军中却并无精通医术之人。
除了他自己,只是,这两个百姓难道值得他走上这一遭吗?
左长乐手指在桌上轻敲,忽然问道:“那人比起你来如何?”
为首之人啊了一声,才反应过来是问丁刺儿。
“王爷,小人看那汉子孔武有力,也很擅长马术,带着他的娘子一路奔波,虽然风尘仆仆双目却仍旧有神采。此人一定非同一般。而且一看相貌便知他是北狄的男子。”
顿了一下,为首之人不知该不该说,他怀疑丁刺儿是逃兵的事。
他这么一犹豫,左长乐在高座上看得清清楚楚,他淡淡开口:“这样厉害的人物,定然不是寻常百姓。若不是哪个大户人家的护院便是从小在什么地方学过武学。只是,若是大户人家的护院,他岂能擅离职守?若是他自小学武,却又为何流落在外?这些,你都没有查探过,便邀请这人加入你们?”
左长乐这样一番疑问发出来,登时让为首之人冒出了冷汗。
洛南王当真不好糊弄。
可他现下根本就不敢随意开口,万一洛南王认定他有心隐瞒呢?
为首之人压低了身子伏在地面上,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左长乐轻笑一声,又问道:“你见到他们之时,他们是从何处来此?”
为首之人赶紧回答:“回王爷,是打从边关来的方向。”
边关?
左长乐瞳孔微缩。
内河城内有不少的大族,若是说此人是从内河城出来的也说得过去。
但心中的疑虑已然起了,左长乐无法再维持镇定。
他很快便做了决定:“即刻,本王随你们出去,你们便将我当成大夫即可。”
直到左长乐换了一身衣服跟着这两人骑着左长乐安排的马匹纵出数里路。
两人都还觉得有些晕乎乎的,不真切。
怎么了?他二人一句话便让洛南王跟着他们走了?
也许是洛南王的坐骑当真了得,三人一路行得极快。
在半夜时分总算出了寒岭峰。
三人紧赶慢赶总算是到了地方。
为首之人,心下紧张,洛南王只身前来,这魄力他佩服,但他同时又怕他的身份,心中还隐隐的有一丝担心。
洛南王连随侍都不带,他就这般自信能收服那丁刺儿?
屋门就在眼前,那些人还围在门口处七歪八扭的就那般躺着睡了。
左长乐皱眉。
为首之人赶紧解释:“王爷,您别误会,这是因为……怕他跑了,或是忽然反悔。不过,这人的娘子在这里,他除非扔下他娘子自己一人冲出去。否则,他想两人一起走是绝无可能的。”
左长乐淡淡一笑:“听起来倒是有几分胁迫的意思。”
为首之人心中一紧,“不不不,王爷,当初小人是问过他,他自情愿来此的。”
左长乐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两人在屋门前站定,为首之人有些紧张的搓了搓手指,随后上前敲门。
屋内的丁刺儿一个惊醒方才发觉自己竟睡了过去。
他下意识的看向柳若言,却见黑暗中,柳若言的身影依旧在,且仔细听去,还能听到十分清楚的呼吸声,她正好好的躺在床上,睡着了。这才安心。
丁刺儿嘀咕道:“这里的饭菜实在太差,难为她居然能吃那么多。”
说着,他颇为没好气道:“干什么?想打架吗?行啊!小爷早就等得着急了!”
为首之人赶紧摆摆手:“不是的,这位大兄弟。是大夫,大夫给你找来了!”
为首之人有些犹豫的看了一眼左长乐,又道:“这大夫是一位妇科圣手,很能治你娘子的病的。”
丁刺儿闻言一喜,就过来开门。
屋内没有亮灯,屋外却是一轮缺月。
丁刺儿打开门,他自是听出了为首之人的声音,他此刻有些狐疑的看了看为首之人身后的大夫。
朦朦胧胧的暗夜之下,丁刺儿只觉得对方的身影十分修长,看不清面上的神色,倒是能看清他胳膊上确实挂了一个好似箱子一样的东西。
“慢着!”丁刺儿忽然出声。
他上前一步,忽然伸出脖子,仔细的闻了闻,随即冷下声音来:“他身上没有草药味。”
为首之人一惊,这位大兄弟好细腻的心思。
他暗暗在心里捏了一把冷汗。
便在这时,左长乐坦然开口:“我确实懂些医术,只不过已经很久没有给人瞧过病了。这样吧,你若是不放心我的医术,你大可以带着你娘子前去王都,那里有全北狄最好的大夫。”
左长乐语调平稳,全然没有之前与为首之人说话之时的威严压迫。
丁刺儿一时之间也听不出来左长乐这是讽刺呢还是真心话呢?
丁刺儿皱眉,挠头:“行行行,就你了!你赶紧的吧!我娘子……她身上很是不舒服。”
丁刺儿故意不说柳若言有孕,就是想试试这’大夫’。
左长乐也并不在意,他大步便踏进了房间。
丁刺儿砰得一声将屋门关上。
碰了为首之人一鼻子灰。
为首之人欲拦未拦,最终叹了口气。转身走到兄弟们身边远远瞧着这里。
左长乐夜视极好,虽然丁刺儿将门关上,阻挡了所有视线。
但他还是第一时间便发现了床榻上躺着一位女子,且该女子正在熟睡。
而这里的整个房间的家具均被摆成了放手的姿态。
左长乐扫了一眼,这屋子里现下根本就没有可以下脚休息的地方,便随意问道:“你还学过行军布阵?”
丁刺儿就站在左长乐身后,闻言心中一凛。
这样的一个大夫会懂这些?
他静静看着左长乐的背影,漫声道:“主家教过一些。”
左长乐嗯了一声,指着床榻的方向:“那位便是你的妻子?那么你想让我怎么给你娘子把脉?是金线悬诊,还是直接探脉?”
这是左长乐的好意,他一看这房间的布置便知这人对这床榻上的女子极为着紧。
丁刺儿傻傻问道:“这有什么区别?我告诉你啊,你可别仗着我不懂就胡乱用话搪塞我?”
左长乐见他是真的不懂,便道:“金线悬诊在下就不必触及你娘子的肌肤。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