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我吗？”苏锦黎主动走了过去问，他们俩现在是队友。外加刚才安子含那句话在别人听来有点刺耳, 他赶紧打断了。
  “对，昨天晚上我想了一整晚, 我想做一些改编，想跟你碰一下。”张彩妮回答了一句后, 只是看了安子含一眼，没说什么。
  苏锦黎点了点头：“我也有这种想法。”
  张彩妮跟苏锦黎并肩去了食堂，吃饭的时候，张彩妮还在拿着印着歌词的纸，指着每一句，哼唱给苏锦黎听。
  苏锦黎一边吃饭一边听，偶尔搭一句话。
  “加戏腔这首歌会变得非常奇怪。”张彩妮随便吃了几口，就继续哼歌了。
  “你不吃了吗？”苏锦黎问。
  “嗯，我怕胖。”
  苏锦黎点了点头，然后夹走了张彩妮盘子里的排骨。
  张彩妮看着他的动作，忍不住笑了起来，却什么也没说，继续哼歌。
  这一次的训练，就不再是之前的教室了。苏锦黎为了迁就张彩妮，来了b组的教室。
  两个人盘腿坐在地面上，拿着歌词，一边勾画，一边哼歌。
  张彩妮听完苏锦黎的说唱部分，忍不住问：“你看我，是不是头发都变得浓密了？”
  “啊？”
  “我现在满脑袋的问号，显得我头发十分浓密。你怎么会唱成这样，我对你一直很有信心的，结果现在全崩塌了。”
  “我没唱过这种类型。”苏锦黎回答得很委屈。
  张彩妮拿来了吉他，弹着找感觉，跟苏锦黎碰了整整一天才找到些许感觉，张彩妮耐心地一遍一遍地教苏锦黎怎么唱，两个人光改歌，就改到了凌晨。
  苏锦黎疲惫地回到寝室，就看到寝室里只有乌羽一个人。
  乌羽跟他对视了一眼后，解释道：“你的小哥哥离寝室出走了，范千霆去安慰了。”
  小哥哥指安子含。
  苏锦黎点了点头，问：“这次因为什么？”这种事情太常发生了。
  “我说他唱歌难听。”
  “哦，那我先去洗澡了。”苏锦黎拿着自己的洗漱用品，跟脚气一次净进了浴室。他知道，到了睡觉点安子含自己就回来了。
  乌羽也没在意，继续低头看书。
  *
  前三十名的选手，在次日聚集在一起，集合后会一起进行点评。
  这次的歌曲很少有带舞蹈的，选歌也是网友评选，很多是热门歌曲，大部分难度不高，只要给出一些点评就可以了。
  韩凯听着乌羽跟安子含唱歌，点了点头：“音是准的，感情没到位，你们俩唱歌的时候，会带着一股子杀气，根本没有冰释前嫌，而是持续看对方不顺眼。你们俩好不容易有眼神互动，还是瞪了对方一眼。”
  不少人小声笑了起来，尤其是苏锦黎，早就习以为常了。
  乌羽沉默着没说话。
  安子含拿着歌词，随意地回答：“等上台的时候，我们俩表演一下就可以了。”
  “平时练习的时候都没有互动的话，你们上台也没有默契，一个想往前走，一个留在了原地；一个看向对方了，一个还不理。”
  这回，安子含不说话了。
  韩凯让他们两个人面对面，直视对方，以此培养感情，让两个人尴尬得浑身难受。
  韩凯老师没理，继续让下一组上来，刚巧是苏锦黎他们组。
  “改编过？”韩凯问他们俩。
  两个人一齐点头。
  “你们俩的画风不太一样，所以我一直觉得你们俩的组合挺有意思，来吧。”
  等他们俩唱完之后，韩凯老师点了点头：“你们俩也是，全程没有眼神互动。”
  苏锦黎有点羞涩地回答：“不太好意思……”
  “别不好意思，在这首歌的意境里，你对她不仅仅是喜欢，甜一点，有点互动。你们俩个人之间的感觉，要比乌羽、安子含组还亲密一些才可以。”
  “哦，好。”苏锦黎答应了。
  “谢谢老师。”张彩妮也这样回答。
  韩凯终于放过了乌羽跟安子含，让他们俩也归队，自己去找感觉。
  可惜苏锦黎去了b组，他们俩单独训练，简直是地狱模式，估计很难破冰。
  苏锦黎这边自顾不暇，只能劝了安子含几句，就又去跟张彩妮碰歌了。
  他们回到b组教室，又练习了一阵子，互动方面还是不行。
  张彩妮对苏锦黎说：“你跟我来一下。”
  两个人躲开镜头，私底下去了没有摄像头的地方，张彩妮这才开口：“其实你不用太有心理负担，我最开始就是想跟你炒cp，让我多一点镜头。我也没想到会弄成这个样子，你别因为避嫌什么的，耽误了比赛。”
  苏锦黎看着张彩妮，她微微低着头，说话的时候，手一直玩着自己的衣摆，说完抿了一下嘴唇，垂着的眼眸似乎有些要哭的征兆。
  “嗯，那你为什么哭啊？”苏锦黎问她。
  张彩妮本来在强忍着，被问完之后，原本紧绷着的神经突然就绷不住了，转了一个身，抬起手臂来挡着脸，哭着说了起来：“他们都这么说，你也这么想就行了，你管我哭不哭呢？”
  苏锦黎太不擅长对付这种场面了，立即乱了阵脚：“我倒是没多想……”
  “我就不明白了，唱摇滚怎么了？身上有纹身有问题吗？天天骂我老司机，骂我心机婊，还说我倒贴什么的……我……我怎么就不许喜欢谁了吗？”
  张彩妮突然失控，让苏锦黎措手不及：“呃……你冷静一下。”
  “韩凯老师也说我们俩画风不一样，怎么了？！你纯纯小可爱，我就是乌鸦嗓老巫婆了是不是？我这种女生就必须喜欢叛逆的中二病少年吗？非得全部统一，为什么男人喜欢男人，女人喜欢女人，他们还排斥？他们怎么那么多事？！”
  苏锦黎看着张彩妮哭，顿时觉得头都大了，着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劝说道：“要不你……歇会再哭？”
  “你当哭是接力啊？！还歇会……”张彩妮凶巴巴地说完，又开始哭。
  她是烟酒嗓，哭的时候“哇呀呀”的，破马张飞的。
  苏锦黎听着她的哭声，忍不住问：“我前阵子嗓子坏了，唱歌的时候就跟你哭一样难听吧？”
  这个问题问完，张彩妮的哭声戛然而止，看向了苏锦黎。
  苏锦黎被看得有点慌，立即站好，大气不敢喘。
  “你就这么哄女孩子吗？”她问。
  “你……你挺会哭的，真棒。”
  张彩妮被苏锦黎这句话气笑了，擦了擦眼泪，说道：“你凭实力单身，为你哭不值得，大猪蹄子！”
  “我……听她们说，要互相喜欢才能在一起，我对你没有那方面的感觉，所以……”苏锦黎想了想后，还是觉得应该说明白，不然他们俩在一块怪尴尬的。
  “别别别，别发好人卡，你就当成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一个追星的小迷妹，最后给我留点面子，行吗？”
  “嗯。”
  “你唱歌的时候，你别管绯闻啊什么的。你就把我当成一件道具，看我几眼，你死不了，你也爱不上我，放心吧。”
  “好。”
  苏锦黎回答完，张彩妮突然挽起裤腿，给苏锦黎看自己脚踝上的纹身：“纹身是我前男友的名字，分手有一阵子了，但是我一直没洗掉。我猜，他早就洗掉了，耿耿于怀人，只有我一个。”
  苏锦黎不懂这些，只是盲目地跟着点头。
  “我只有他一个前男友，不是老司机。”张彩妮补充。
  “哦。”
  “别人骂我无所谓，虽然你拒绝我了，我还是不想让你也这么想我。我不是一个好女孩，但他妈的也不是个婊子！我只是做我喜欢的事，打扮成我喜欢的样子，一直在做我自己，喜欢了就喜欢了，不行就是不行，你懂吗？”
  苏锦黎被张彩妮气势汹汹地问了一句话，傻乎乎地回答了一句：“不太懂。”
  “就是你放心吧，我不会纠缠你的，唱完这首，就算完成任务了。而且，我觉得，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上台了，所以……我想好好表演。”
  苏锦黎点了点头，他看出来张彩妮的努力了，而且这种个性张扬的女孩子，也不会让人讨厌。
  “你先走吧。”张彩妮挥了挥手，“我哭过，容易被看出来，缓一会再出去。”
  “好，那我先走了。”苏锦黎真的走了。
  张彩妮看着苏锦黎离开的背影，没忍住，又哭了起来，一个劲地擦眼泪。
  苏锦黎这个人，说不出来究竟哪里比较吸引人。
  一开始就是觉得苏锦黎长得不错，后来就觉得他的性格很好，人很单纯，还有就是在舞台上特别迷人。
  这种人越是靠近，越是让人喜欢，被拒绝了，张彩妮还是会有点不难过。
  不过最后她还是拍了拍脸：“张彩妮，振作一点，那些粉丝都见不到苏锦黎本人，你跟他合唱过歌，你是王者！”
  说完，就开始忍眼泪。
  *
  苏锦黎回去的时候，就看到乌羽难得的早早往寝室走。
  安子含追在后面，说着：“你也别太在意，这是你没办法控制的。”
  乌羽没回答，大步离开。
  苏锦黎赶紧走了过去，问：“怎么了？”
  “乌羽的前女友被人肉了。”
  “人肉包子？”
  “不是，人肉搜索，被曝光了，现在被骂得挺惨的。”
  第53章 工资
  苏锦黎不理解这些事情, 他刚学会汉语拼音，打字速度特别慢。
  每次打开微博就想每条留言都回复, 然而他根本没有那个时间, 就干脆不打开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