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总校长[穿书] 第44节
作者:云长歌      更新:2023-04-28 17:25      字数:3952
  李倓第一反应就是拒绝三连,毕竟他总觉得自己的智商比不上那些大佬,生怕进去之后被折腾的骨头渣都不剩。
  是以他直接说道:“我还在念书呢。”
  李俶有些意外:“那又怎么了?出来便是。”
  李倓慢半拍才反应过来,对哦,他们这种皇亲国戚进去读书就是为了拓展人脉的,或者说是跟其他同阶层的小朋友联络感情,实际上也没什么毕业不毕业的说法。
  李倓纠结说道:“我……我担心我……做不来。”
  李俶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不必担心,一开始也不会让你太辛苦,如果有机会,你就来吏部帮我的忙好了。”
  李倓听闻之后不由得奇怪:“阿兄到了吏部?”
  李俶点头:“没错,辅佐苗侍郎和宋侍郎铨选。”
  主铨选啊,李倓一听就知道是个比较重要的职位,连忙说道:“这么重要的事情,我可做不来,还是让我当一个富贵闲王好了。”
  李俶忍不住拍了一下他的头说道:“出息!”继而又叹了口气:“有什么重要的呢?如今的铨选也不过是……算了,不说这些,你忙你的吧,我先走了。”
  他走了之后李倓将所有事情都交给下人,自己也走了——他原本计划是今天要跟朱邪狸出去玩的,结果没想到收礼物就收了半天,这样算算也就还剩下半天可以玩。
  当然如果放到以往他大概会约下一次休沐日,可问题是那张白狼皮一直在他眼前晃啊晃的,他就忍不住想要去问个清楚。
  朱邪狸是在东宫门口等着李倓的,东宫守卫对他也熟悉,还跟他聊了几句。
  李倓出来的时候朱邪狸远远看着他冲着自己走过来,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了那天晚上的梦。
  他一个晃神,等到李倓走到面前了都没反应过来。
  李倓喊了他两声发现对方没反应,不由得对着他挥了挥手。
  朱邪狸握住李倓的手腕这才回神说道:“怎么了?”
  李倓一脸奇怪:“这句话是该我问你的吧?发什么呆呢?”
  最主要是还笑的一脸恍惚,看上去跟磕了药似的,看的李倓都有些害怕。
  朱邪狸轻咳一声说道:“没什么,走吧。”
  李倓愣了一下:“去哪儿啊。”
  朱邪狸说道:“带你去好玩的地方。”
  出于对朱邪狸的信任,李倓二话没说就跟着他走了,只是一上马车他就觉得朱邪狸看着他的目光有点不对劲。
  具体哪里不对劲他也说不太出来,就是觉得对方的目光太专注,一错不错地盯着他,仿佛一眨眼他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男主可别是有什么特殊毛病吧?
  李倓忍不住问道:“你今天怎么啦?都不说话?”
  朱邪狸微微笑了笑:“你不是也没说话?”
  李倓无语,还不是被你吓的。
  他想了想决定转移话题:“我看到你送来的东西啦,太贵重了,这样不太好吧?”
  然而朱邪狸只是轻描淡写说了句:“也算不得什么,阿爹阿娘都知道的,我阿娘还嫌弃我给的少了。”
  李倓:……
  跟土豪的对话就是这么让人窒息。
  他决定单刀直入:“别的都还好说,那张白狼皮实在是太过贵重,恐怕就连圣人手上都没有几张,你要不要拿回去?”
  最主要是这是你跟杨贵妃的定情信物啊,虽然说现在你对杨贵妃失望了,但是当年李倓可是见过太多恩爱小情侣分分合合了。
  一旦分手就开始疯狂将前任送给自己的东西丢出去,然后等合好的时候又疯狂找回来,各种神操作简直让人窒息。
  李倓就担心朱邪狸跟杨贵妃是这个路子,虽然这俩目前来看还从来没有恋过。
  朱邪狸听了李倓的话脸色微微一冷:“我们沙陀族人送出去的东西还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李倓见他不高兴,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小声说道:“我就是觉得太贵重了。”
  朱邪狸见他这模样不知道为什么又想起了阿甜,每次阿甜做错事情他不高兴的时候,那张小脸也跟李倓一样带着些无辜和委屈。
  朱邪狸心中一软,温声说道:“你送我的那把弓,阿爹身边的一个神雕手看到之后拿过去试了一下,然后说……那把弓天下无双,世界上最好的工匠都做不出来这样的弓。”
  李倓心中一惊,系统出品当然是最好的了,只是没想到这么逆天。
  这一瞬间李倓就想到如果朱邪狸问他是从哪里得到的要怎么说?
  是跟忽悠杨贵妃一样忽悠他,还是告诉他自己偶遇仙人得之?要么……就把锅甩在执夷身上?
  嗯,就说是执夷找来的,从哪里找来的他也不知道啊,执夷不肯说也不能说。
  很好,执夷还是有点用的,没有执夷背不住的锅!
  此时远在东宫正抱着一颗夜明珠玩的执夷忽然打了一个喷嚏,导致夜明珠直接从怀里掉了出去。
  然而执夷并没有去捡,只是躺在贵妃榻上认真思考:它一个系统,又不会着凉生病,为啥会打喷嚏啊?
  李倓想好甩锅方式之后就镇定了下来,结果没想到朱邪狸压根没问,他直接说道:“这把弓不是有钱就能买来的,你送我礼物,我也不会去追问来历和价值,这不就是你们汉人经常说的君子之交吗?”
  君子之交……是这么解释的吗?
  李倓有点不确定,不过他在文化课方面从来都不是朱邪狸的对手,所以他说是那就是吧。
  真是不好意思,李倓有些羞愧的想,一不小心就又暴露了贫穷的本质。
  作为一个现代的人讲究的是礼尚往来,只是他个人对礼物的价值判断出了点问题,在别人眼里价值连城的东西,在他眼里不过是辛苦一段时间赚点师徒值就能换回来的。
  朱邪狸见李倓沉默,语气更加缓和:“更何况这狼皮是我用你送我的赤血天狼猎回来的,我觉得送给你更加有意义一些。”
  李倓听了之后十分惊讶:“用赤血天狼猎的?”
  在朱邪狸点头之后,李倓只觉得十分神奇,朱邪狸这每天忙着上学,休沐日也不闲着的人,居然会有时间出去猎狼,可问题是……这狼是在哪里猎的啊?
  朱邪狸见李倓眼中带着好奇,想到他之前打听到的消息,李倓这么多年别说出长安,连出东宫的时候都少,小时候一直在东宫内,长大了就是东宫和国子学两点一线,这样一想也不知道是心疼还是同情。
  他说道:“下次带你去看看,秦岭里面很多狼的,据说许多山下的村子经常会有狼出没。”
  李倓顿时反应过来,现在可不是后世那种野生动物近乎绝迹的时代,这年头的野生动物还是挺多的,也没什么保护动物一说。
  然而李倓是个不争气的死宅,后世那种开发好的旅游区他都不怎么爱去,现在让他去荒山野岭打猎……告辞!
  不过对面是朱邪狸,所以他只能矜持说道:“也总要有时间才行,对了,我们现在这到底是要去哪里啊。”
  nb s 朱邪狸往外面看了看说道:“马上到了。”
  说完他转过头来说道:“马上要入冬了,那张狼皮你用来做个大氅还是不错的。”
  李倓眼见是还不回去只好点点头,心里则想着如果以后朱邪狸想要送定情信物,而手上又没有什么合适的,那他就从商城里面换一个出来好了,反正也用不着花钱。
  这样一想,他就又觉得自己不穷了,毕竟拥有商城就算得上是坐拥宝藏了。
  就在他思考要不要翻看一下商城,看有什么东西能用来给朱邪狸送给未来情人用。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马车停了下来,李倓下来之后发现是在一间看上去不太起眼的食肆门口。
  朱邪狸带着他走进去之后坐了下来,然后……点了一个全鸡宴。
  李倓懵逼地看着他说道:“这是做什么?”
  朱邪狸含笑说道:“上次的答应过你要请你吃好吃的鸡腿的。”
  李倓惊悚:“什么时候啊?我怎么不记得?”
  “就是从香积寺回来的路上,哦,你睡着了,不过就算你不记得,我也是会记得的。”
  听到他这么一说,李倓想起了那天自己睡觉流了朱邪狸一肩膀口水的事情,顿时无比崩溃:“这个你记得这么清楚干什么?”
  朱邪狸慢条斯理说道:“答应过你的事情,我自然会记得很清楚。”
  李倓觉得朱邪狸不愧是男主,天生情话技能满点,这话若是被他心上人听了,人家指不定怎么高兴呢。
  就算如此李倓听到也是开心的,开心之余又觉得自己的心跳有点快,他甚至有点不敢看朱邪狸的脸。
  不得不说,朱邪狸选的地方的确不错,虽然看起来不起眼,但是味道真的好。
  朱邪狸见李倓吃得开心自己也开心,于是就开始不停的投喂,帮忙拆鸡翅膀啦,帮忙剃鸡腿骨啦。
  李倓吃着吃着发现自己碗里的鸡肉越来越多,顿时心里觉得怪怪的,不由得护住碗说道:“我自己吃就好啦,你别只给我弄啊。”
  朱邪狸自然也是见好就收,一边擦手一边说道:“当年阿甜也喜欢吃鸡,我习惯了。”
  李倓噎了一下才说道:“你这是把我当狸猫投喂了吗?”
  朱邪狸眼神略有些复杂:“你不是吗?”
  李倓翻了个白眼:“当然不是,要是也应该你是啊,又是狸又是印星的。”
  朱邪狸低头笑了笑,他也觉得自己大概被那个梦影响的太深了,只是一时半会总是挣脱不出来。
  李倓吃着吃着一抬头忽然问道:“咦?那边……不是太白先生吗?他对面是谁?年纪一大把居然还在跟太白先生一起喝酒。”
  朱邪狸回过神来转头看了一眼,继而无语:“你……”
  “嗯?”李倓看向他:“怎么了?”
  朱邪狸无奈说道:“那是贺监啊。”
  李倓:……
  真是对不起啊,没认出来,毕竟他只听说过贺知章,但是没看到过嘛。
  面对朱邪狸带着谴责的目光,李倓嘟囔道:“他背对着我,我又看不到他的脸。”
  朱邪狸一边刚给他夹菜一边问道:“要去打个招呼吗?”
  李倓瞬间有些纠结,他大概就是那种平时对着偶像的诗作能发出土拨鼠尖叫,但是见到真人就不敢上的那种人。
  然而还没等他想好,那边正在喝酒聊天的李白却是先看到了他。
  李倓跟李白对视上之后,跟朱邪狸说道:“走吧,过去打声招呼。”
  李倓走过去之后先是对着贺知章行礼,口称贺监,然后才对李白行礼。
  贺知章此时年事已高,虽然带着幞头依旧能看到银白的鬓角,不过他精神上好,或许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脸色红润,目光却有些迷离,他看着李倓有些迟疑问道:“不知两位是哪家小郎君?”
  李倓听了之后看了一眼朱邪狸,心里平衡许多,他不认识贺知章,贺知章也不认识他啊,这绝对不是他自己的错!
  朱邪狸无奈,刚想自我介绍就听李白说道:“这位是东宫三郎,这位是永寿郡王嗣王。”
  贺知章听闻之后略有些惊讶,上下打量一番李倓之后笑道:“不想太子殿下还有如此宁馨儿,我竟不识得,该罚,该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