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复苏后我穿越了 第377节
作者:
似李 更新:2023-04-28 19:47 字数:4166
“它简直就像是有智慧的,或者说有人在背后控制着它,爆发的时机、给予人类喘息但也是更好观察人类的时间、感染者的选择、抗药性突然的增强……”
他模糊不清地问:“是你们吗?是你们在引诱人类吃下苹果吗?”说完颤抖着,向来者伸出了手。
来者没有给出苹果,而是在伞下发出清晰优美的嗓音:
“……你说得没错,死亡速度不能小于感染速度,收割之前还需成长。”
他微微弯下腰,冰冷的呼吸打在维森的耳畔,说:“所以,你们有找到杀死它的办法吗?”
维森悚然一惊,脱口而出:“总统先生一直很遗憾,没有在第一时间封锁薇薇安所在的整个州,难道……”难道总统遗憾没有第一时间毁掉那个州?
来者继续说:“一个杀死它的方法:解决所有可能的感染者,病毒自然就不复存在。”
“但是现在已经做不到了。”维森说,无意识看着伞面浓郁的黑色与被遮住的那一截下巴。
来者低笑了一声,说:“人类做不到精确地找出所有感染者并令他们同时死亡,但神明可以。你会向神明祈求吗,让神明出现拯救世人吗?”
维森问不出你是不是神这样的问题,他透过伞面,望向燃烧着的天空。
来者从容地转身,离开,只留下了一些仿佛要人们去祈求神明的话与不知所措的人们。
而就在他离开的一瞬间,空中落下了一点雨星。
雨与火相碰撞,如同星辰间彼此摩擦,一瞬间鼓动心脏。
下雨了?
这雨有着诡异的渗透性,防疫人员的衣服也防不住,所有人都淋湿了。
天气预报表示今天是个大晴天,所以医疗组在选在这一天出行,然后下雨了……就在来者撑着一把伞离开后。
未卜先知一般。
“他是谁?”安娜医生问。
维森只顾思索,骤然间明白了什么:“这才是新人类——感染者死去,普通人留下!许愿神明的坏结果就是一大半的人类死去,以死亡的代价拯救人类!这才是新人类的真正意义!”
安娜震惊地睁大眼:“新人类不是你先前说的走在正确进化方向上的感染者吗?”
维森痛苦地抱住脑袋:“我不知道……”
——
来者——林行韬此时正沐浴在透明的雨水之中。
[传播途径进化:增加在任何雨水所能到达地方的感染性。]
他全面开启了基因敏感症的传染程度,目光注视着全球各地基金会的机动特遣队破坏医疗小组的研究成果。
这时,一名小女孩跑过来问林行韬要不要去她家里避雨,林行韬将伞举到了她的头顶。
女孩踮起脚尖问:“你是撒旦吗,他们说撒旦穿黑衣服。”
林行韬将伞塞到了她的手心中,说:“啊,是啊,我要毁灭世界,你怕不怕。”
女孩一下子笑出声来:“那世界毁灭之前到我家里来玩吧!我不是感染者哦,我叫海伦,撒旦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 嗯,再说一遍,我们郑重承诺,林行韬没有真的准备丧心病狂地毁灭世界,结局是好的。
还有我准备查一下生物化学方面的论文写点牛逼的东西以显示病毒很真实很不明觉厉,朋友看到后来了劲,反手帮我算了下影响因子……你爸做不到.jpg。
第277章 诸神黄昏(六)
林行韬被女孩海伦带回了家里, 普通的出租屋,简陋的上个世纪九十年代装修, 布艺沙发上冷冰冰的, 扶手上蜷缩着一只大耗子般的黑猫。
他站在电视机前看电视, 只有两三个台, 全都播放着新闻。
屋外依旧是大雨滂沱,碎花窗帘与地板边缘的缝隙里渗出一滩雨水,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腥味与炒鸡蛋的香味。
一只蝴蝶从微开的窗户缝隙里挤进,黑猫敏锐地动动耳朵,将蝴蝶拍在柔软的肉垫下。
林行韬弯腰将手指插进黑猫略带湿意的毛发中, 黑猫一颤松开蝴蝶。蝴蝶绕过他高挺的鼻梁, 蹁跹翅膀,洒下粲然的金粉。
蝴蝶飞出了窗户, 这一回却没有被雨水打湿,而是在一条条银线中牵引出了一小股白色的旋风。
过了一会,电视屏幕上滚过一条红色的通知:奥洲西部龙卷风警报,请民众注意到地下躲避。而新闻栏目专家们正在就沙联邦通过人体临床试验的预行法案进行着激烈的争吵。
“你吃吗?”刺耳的声音中, 女孩清脆的问话像是昏暗天空中蝴蝶洒落的光斑。
林行韬接过碗,没有吃,而是递到了黑猫面前,黑猫依着他的手腕, 将脑袋埋在了碗中。
“喵~”
海伦坐在沙发的另一边扶手上,大口大口地吃起了蛋炒饭。
她一边吃一边偷看林行韬。
雨似乎越来越大了,砸在楼下的雨棚上, 像一根尖针若隐若现地戳穿,“铮铮铮”若小提琴奏曲。
“我还以为你不会让一个小女孩一个人烧饭呢。”海伦说,“你和我姐姐一样。”
“姐姐要是知道我这次把一个长得帅看起来不缺钱的男人带回了家,她一定会开心的。但是我好久没有看见她了,我又不敢一个人去心理安慰中心,姐姐也许在那里。”
她注意了一下林行韬神情的变化,可惜没看出什么,只好说:“我说错啦,你不是人,是撒旦,不过我不怕你。”
她想到什么,跑去卧室换了身黑裙子拖着一个箱子出来,又从满目琳琅的箱子里翻出了一本黑色封皮的书:“这是我姐姐的朋友的弟弟在戏剧社的东西——有了,这句话。”
她仰着下巴,一手指着天花板,声音高亢而嘹亮:“我要升到天上,我要高举我的宝座在众神之上,我要与至上者同等,而不是天幕之下的晨星。”
林行韬将碗从黑猫边上拿开,送上一个掌声。
女孩满是喜悦地笑了,捧着书在屋子里转圈,说:“我有一个梦想,我想登上百老汇的舞台,变成万众瞩目的女明星。”
林行韬起身,黑猫敏捷地跳到他的肩头坐稳,他灭了房间里的灯光,说:“把这个国家当作百老汇,我扮演撒旦怎么样。”
听到“扮演”两字,海伦露出果然你是假的真撒旦不可能撸猫的表情,说:“那我呢。”
“你扮演死神。我们去找你姐姐。”
海伦“诶”了一声,见林行韬开了门,连忙抓起银骨的伞。
眼前骤然一暗,却是林行韬从箱子里将一个面具戴在了她的脸上。一个如鸟嘴般的银灰色面具,眼睛处是两个圆筒型的玻璃面罩,尖锐的长喙像乌鸦在啄食死亡。面罩边缘歪歪扭扭地刻了一行小字:谨献给死亡\神。
它对于海伦来说有些大,她调整了自己的头发才固定住。把伞交给林行韬,她的目光留在门口的穿衣镜上。
阴暗光线下,黑与黑诡异地界限分明,死神撒旦什么的炫酷登场。
“酷!!!”海伦兴奋地喊道。
他们走出家门,林行韬在雨帘下撑开伞,根根银针向外飘洒而出砸落在女孩鞋面上方一毫米处,消失于无形。
他将黑伞举过头顶,脱离出租屋内平静安宁的氛围,踏入暴雨下动乱不安的城市。
——
[你成功破坏了一次医疗小组的成果,解药进度降为74%。]
sua-100可没有解药,这所谓的解药只是化解它表现出来的一种伪装形态。
王熙臣指挥着机动特遣队重新装填弹药。
忍不住从藏身的地窖中踉跄跑出的医生们心碎地望着一地狼藉,尖利地责问:“你们不是人类吗,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情?!”
王熙臣动了动手指,瞬间上百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医生们,特遣队的高科技外衣折射出他们脸上与枪口一般无二的冰冷。
气氛也凝固了,王熙臣不合时宜地从胸前的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了一簇火光。
火光亮起的一霎那,医生们几乎以为是枪口爆开的火花,齐齐吓退一步。
看着被吓到的医生们,王熙臣勾唇笑了一下,他将烟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眼神里多了些他人惯见而赵略不常见的冷酷神色,很快,这点冷酷神色又消散在王家大少待人接物无可挑剔的微笑中。
他将手指往下一压,像年幼时在舞台上拉着小提琴最后那一下拉弓,评委们严阵以待准备恰到好处地献上掌声。
他想着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林行韬对他说的话……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让他和温琴他们一样摧毁解药而已。
于是他给自己加了点戏,在收回枪支的特遣队之前对医生们说:“看来你们还没有找到引诱薇薇安的那个男人,如果你们找到了他,那你们就会发现你们现在做的解药随时可以无效。”
医生们一怔。
“你们猜测薇薇安不是第一个感染者,那个男人才是,我得告诉你们,你们的猜想是对的。”
“我更需要告诉你们,被你们称为苹果的病毒在一开始只是一个实现人心愿的苹果,不会传染没有危害。”他编造着似真似假的谎话,“但是那个中年男人——汤姆,一个无所事事的机车党,整天抱怨着该死的世界为什么还不毁灭,于是他的心愿成真了。苹果变成了现在掀起世界型混乱的【苹果】。”
他将烟叨在嘴里,一如既往地,唇与香烟之间有干涩的粘连。
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下起了雨。
这回轮到他愣了一下。
凉凉的雨丝很快滴灭了飘摇的火焰,尚带一丝灼热的水珠顺着往上翘起的香烟流到了王熙臣的嘴唇。
王熙臣抿了抿变得湿润的唇角,陡然明白为什么临走前林行韬叫他带上一把基金会的伞。
他没有撑伞,雨水却也仅仅只是熄灭了他香烟的火光、安抚了他嘴唇的干涸,他没有淋到雨。
他真情实意地笑了一下,继续对医生们说:“相信我,你们的解药反而会加强【苹果】的抗药性,令它的基因更加杂合充满变异性,毕竟你们针对的不是它本身,而只是它的一个蠕虫型变种,就像为苹果驱虫只能让苹果生长得更好。”
“……所以真正的解药需要找到汤姆?”领头的一名医生问,“所以你们是谁?”
王熙臣朝他们伸出手,介绍自己:“瘟疫公司,一个致力于生命工程,涵盖了药物、医疗硬件等高新技术行业的秘密企业,早在薇薇安事件就暗中观察着这件事的发展并做出应对,我们是其中的保护伞分队。你说得对,我们都是人类,谁会毁灭自己的种族?我们愿意在暴雨下为人类撑起一把伞。”
医生仿佛有所触动,回答:“实际上我们没有找到汤姆,但找到了莉莉,那个薇薇安的好友,就在附近。”
——
从出租屋通往心理安慰中心的路上到处都是在雨中努力睁开眼的人们。
十字路口堵车堵成长龙,有的人从车上下来,发泄着对末日气氛的不安恐慌。
而收听了天气预报认为这场大雨也许存在问题的人们也有一些走出了车子察看情况,这雨居然穿过了车顶,从车顶的内部滴下雨来。
这雨似乎可以穿透一切阻碍,除了人类的皮肤——雨水在接触到人类皮肤的时候由尖锐变得温和,不会使人产生它混入血液中的感觉。
一个被雨打花了妆容的女白领护着包包,对下属骂道:“这是投资商的东西,还不过来挡住它!”
下属护着其他的东西,说:“一个人哪护得了那么多东西,除非人类的皮能剥下来——”
声音戛然而止,四周也悄然一静。
下属冒出了冷汗,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受到了【苹果】的蛊惑,不然怎么会说出那么可怕的话。
他僵硬地等了一段时间,直到什么都没发生才缓缓松了口气。对嘛,他又不是感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