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四章 无法面对
作者:咬狗      更新:2023-05-11 15:38      字数:2108
  过了唤醒第一关后,才能继续下去。
  仍然是需要会长的音波和场环境的引导、辅助,带动这股能量对身体进行局部的改造或者说强化。
  这也不是什么玄幻修真里的玩意。
  刘鸥知道,人类的情绪、欲念带动身体细胞、脏器、内分泌产生巨大的能量,这能量控制好了是有益于身心的,增强免疫力、抵抗力,提高细胞活性乃至延长健康生命,都不是问题。
  世界上所有的养生、强身法门,有意无意都会契合这一共同的技术原则,说穿了没什么稀奇。
  只不过,指望这套技术发财的人多了,自古以来便添油加醋的编造了许多似是而非的东西在上头,于是便有了汗牛充栋的道藏,卷轶浩繁的佛典,神神秘秘的瑜伽术,秘不示人的苦修士等等。
  普通人没经过训练,不知道如何控制这一股能量,而往往引发的原因是激烈的情绪,比如说生闷气、暴怒发狂等等,导致这股能量对身体产生不好的影响,于是便有了心脏病、高血压,乃至癌症。
  所以,自古智者都要让人心平气和,便是知道这股力量的危害,无法正确引导的前提下,宁可其不产生。
  合成这一股能量,需要压榨人自身的精气神和营养成分,对身体造成的负担无疑是很大的,而且过程很难控制,补充不及时、调整不过来,就会形成无法抑制的损耗加速。
  因此气大伤身、患了病征之类后,人最终会消耗过度而早死。
  会长的引导之下,自然不会让这股力量害死其本人,当然也不会顺着经脉循环大小周天之类的玩意,而是于人体之内选一个脏器进行适度刺激强化,再以此来集中人体与外部自然交换而来的微量能量,渐渐将其转化为一个类似于能量结的存在。
  有了初步的“能量结”,觉醒者在潜意识下身心两面同时刻下深刻记忆,醒来之后也会自然而然的运行,于是表面看起来,他们都“觉醒”了自身的内在潜力,获得了强大的力量技能。
  从头到尾的搞清楚之后,刘鸥也不由为之赞叹,真是精巧的设计和操作!
  抛开每个人最终力量的强弱不谈,至少整个技术系统在逻辑上很完整、能自洽,不是瞎搞乱来的。
  他能够获得这么高的成功率,有着严谨的理论基础,毕竟每个人都有着激发出自身潜力的可能,四成其实不算多么夸张。
  但就像佛祖说“人人都可成佛”,几千年下来也没见几个真成佛一样,会长这套技术要想确保后期的持续稳定,并不太容易。
  刘鸥就看出几个极大的隐患,其中之一也是最重要的一个,这技术是把每个人最大的欲念力量挖掘引发到明面上,让他们坦然直面,承认、接受,然后顺其自然的贯彻在以后生活做事方方面面,某种程度上算是“解放天性”了。
  可问题是,绝大多数欲念往往与现实道德法律相悖,一旦引发出来并极致放大,人很容易被兽性欲念支配,加上又有了强大的能量,就可能变成美漫里头那些骤然获得力量的反派一样,走上报复社会、制造麻烦、危害人群的错误道路。
  会长要如何避免这一情况出现呢?
  刘鸥暂时没看出来,不过他猜肯定是有某些办法的,否则到现在了,他们组织还能公然存在着,可见并没有对郑城造成多大的祸害。
  “难道是在每个人体内植入契约之类的控制手段?”
  想到这一点,刘鸥随即摇摇头,恐怕没那么简单啊。
  要以事实为依据,胡乱猜测要不得滴。
  撇下各种杂念,刘鸥安心等小黑和贱鸟从休眠中苏醒。
  这却不是一天半天就能结束的。
  特别是贱鸟,从阿卡尔多大肉块那里得到了太多的好处,藏在黑洞一样的肚皮里慢慢消化,总量毕竟太大了,它必须通过沉睡来尽快的吸收利用,继而从雏鸟形态快速成长。
  闲来无事,刘鸥便重点关注其他新人。
  很快他发现,有相当部分的人无法坦然面对自己最深的欲念!
  大多数人最大的执念,往往是“求不得”的那一种,从某个时候在内心深处扎根,随着年龄增长和生活阅历的增加,始终无法满足,看到其他人轻易拥有便会嫉妒,恨自己无能、恨别人走运,暴怒委屈愤懑怨恨日积月累,进一步将这执念增强为心魔。
  会长的技术勾起的往往是这心魔,而不是纯粹的欲念。
  普通人往往释放心魔、放纵欲念,是因为现实道德法律的约束令他畏惧后果。
  哪怕到了末世的现在,新的规矩和新的秩序下,也难以容忍每个人随心所欲的乱来,反而对此惩罚打击的力度更凶狠霸道。
  理想与现实的激烈冲突,个人欲望与环境制约的碰撞交锋,注定是胳膊拗不过大腿,因此造成的极致痛苦锥心刺骨,不是谁都能忍受,而是绝大多数人都无法忍受!
  刘鸥“听到、看到”的,是那些新人觉醒者痛苦的嘶吼,捶胸顿足的咆哮,歇斯底里的撕扯自己,抱头撞墙,疯子一样的乱喊乱叫,狂奔瞎跑。
  有的可能是破罐子破摔,果断选择“从心所欲”肆意妄为,直接在宿舍里要开搞。
  这时候,一对一帮扶的老人们就派上用场了。
  凭着丰富的经验和压倒性的力量,他们轻松镇压了暴走的新人,强迫其将狂热的脑袋冷静下来。
  然后,宿舍区里又是一片无助的哭声。
  很多人对自己的变化感到恐惧,无法面对那样的自己,多年形成的道德观、世界观已经成了难以打破的樊笼,他们惊恐于一旦突破旧有思维之后,面对全新的世界而手足无措,必须重新建立起一套生存哲学的巨大压力,让他们几乎当场崩溃。
  “我不要觉醒了,我不要力量,我想继续当个普通人。”
  “可那样的话,你就没有自保的能力,也没办法去保护其他人,很容易死掉的。”
  “我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