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你，还有谁？”
  查克听完之后，看着黄毛巴尼：“神奇艾米是你的女神偶像，那么对于她的情况，你应该是最清楚的。”
  “我不是那种跟踪偶像的死变态。”
  黄毛巴尼矢口否认。
  “我没问你有没有跟踪，或者派人跟踪。”
  查克平静道：“你如今是最大嫌疑人，fbi完全可以去搜查你的住处，你确定在你的别墅中搜不出大量神奇艾米的日常跟踪照？”
  黄毛巴尼沉默。
  “除了你，还有谁？”
  查克再次问道：“相信你的直觉。”
  “安迪·沃顿！”
  黄毛巴尼报出了一个名字。
  “那个亿万富翁？”
  凯特局长头疼道。
  美国的亿万富翁其实指的是十亿（billion）富翁，查克前世的亿万富翁在这里用的是百个百万富翁，千万富翁则是十个百万富翁，所以真正的亿万富翁少之又少，在资本社会里的能量也超乎想象，一旦这个案子真的牵扯出对方，那么影响也会非常恶劣。
  想到这里，她不由看了一眼身边的查克。
  据她所知，查克之前和bau合作的第一个案子就是一个真正的亿万富翁是超级变态连环杀人狂。
  “对！”
  黄毛巴尼点头：“我见过他对艾米露出过不怀好意的目光，也听艾米私下说过，他有试图悄悄接触她，显然他对艾米有不切实际的幻想，是最大的嫌疑人。”
  “你有证据吗？”
  凯特局长无奈道。
  “照片！”
  查克看着黄毛巴尼。
  “ok。”
  黄毛巴尼本来还有点犹豫，毕竟跟踪偷拍什么的实在让引人生疑了，但被查克这么一看，只能拿出手机，点开了神奇艾米的相册，翻找他拍到的亿万富翁对神奇艾米不怀好意的照片。
  “你这多少文件夹？”
  凯特局长探头看了一眼，见底下密密麻麻都是文件夹，不由吐槽道：“我以为只有七个？”
  “噢。”
  黄毛巴尼笑着解释：“是现在只有7个，精力有限，更多的都是只偶尔空闲了关注一下。”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凯特局长实在无法搞懂黄毛巴尼的脑回路：“以你的条件完全可以进行一场正常的爱情，甚至只要你想，和她们都亲密接触也不是不可能，为什么要当，当……”
  说到这里，她卡壳了，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了。
  “舔狗！”
  查克拿过黄毛巴尼手中的手机，开始从头快速翻看神奇艾米的相册。
  凯特局长眼神一亮，这个词语有点意思，只是虽然美国一向自称对待宠物狗如家人，但把人比喻成狗，依旧还是侮辱性极强的行为，所以她没有说出口。
  “我也不是天生就有钱的。”
  黄毛巴尼伸了伸手想要拿回自己的手机，但手伸过去被查克拿眼一扫，就识趣的收了回去，收起风（神）流（经）不（错）羁（乱）的笑容，自嘲的一笑：“在被父亲认回，继承家产前，我也只是一个穷人家里的普通孩子，那些女神高高在上，我只敢偷偷看一眼，甚至不敢和她们对视，最大的希望就是看到她们的笑容，哪怕这个笑容不是只对我绽放。”
  “……”
  凯特局长明白他试图想解释什么，但她依旧无法理解，因为在她印象中，穷人暴富，更应该成为海王，而不是，嗯，舔狗！
  “就是这张！”
  黄毛巴尼见凯特局长似乎无法共鸣，只能将目光移开落到了查克身上，见查克翻到了，立刻提醒。
  凯特局长也望了过去，就见一个照片中央是一个日常休闲打扮的美少女，而照片左上角，一个五十多岁的秃顶男人，眼神火热又贪婪的望着中央的美少女。
  “抓拍的技术不错啊。”
  凯特局长见查克又往下翻了，立刻发现这些连续的照片中，只有那一张拍到了这一闪而逝的表情，其余照片里，秃顶男人都是风度翩翩，尽显亿万富翁的气度。
  “谢谢，熟能生巧。”
  黄毛巴尼笑道：“以前没条件，自从有钱之后，我最喜欢的就是摄影。”
  “光凭这个没用。”
  凯特局长看着继续翻看神奇艾米系列照的查克：“根本不可能靠这个对一个亿万富翁申请搜查。”
  “先派人在他别墅外蹲守。”
  查克一边翻看，一边说道：“如果遇到有罪犯偷进，或许能进去顺势搜查一下。”
  凯特局长嘴角扯了扯，下意识瞄了一眼若有所思的黄毛巴尼。
  等到将手机还给黄毛巴尼，两人离开哥大时，凯特局长忍不住说道：“你故意的，是不是？你想让他偷进，这是犯罪。”
  “我没有让任何人做任何事。”
  查克摇头：“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女神是自己的，谁爱谁心疼，再说他喜欢的调调和常人并不一样，也许根本不会有任何行动。”
  “……”
  凯特局长无言以对。
  其实这类诱导，她们也常干，很多时候根本不需要真有人闯进去，只需要和搭档说一声‘我好像看到有人闯进去了’，搭档回一句我也好像看到了，为了保护屋主安全，打击犯罪，就能撇开搜查令直接进屋搜查了。
  更过分的钓鱼执法，也比比皆是，只是那些对象一般都是对于罪犯和普通人，如今要对一个真正的亿万富翁用这个，实在需要承受巨大的心理压力。
  查克他们回到fbi纽约分局。
  bau已经到了。
  这次多了一个人。
  “查克，我来给你介绍，这是加西亚，我们的技术支持。”
  里德笑着给双方做介绍：“加西亚，这是查克·沃尔夫博士，局里的顾问。”
  “你好，你好。”
  胖胖的加西亚有些紧张的对着查克伸手。
  “你好。”
  查克和她握手。
  “这里是纽约，全国监控最多的城市，这次又是找人，所以我们就让加西亚也过来了，负责整理监控。”
  主管探员霍奇纳解释道。
  “明智的选择。”
  查克颔首。
  加西亚顿时露出开心的目光，对着查克说道：“沃尔夫博士，你可以用消毒纸巾的，我知道你喜欢干净，所以不用管我。”
  “不用。”
  查克看着她说道：“我相信你是一个爱干净的女孩。”
  加西亚脸上的笑容顿时更灿烂了，早在上次，查克打趣的用光头摩根对她的昵称‘babygirl’来称呼她时，她就查过查克的资料，知道查克有洁癖，后来也和组里的jj八卦过查克，更加了解了查克的洁癖程度。
  所以对于查克如此给面子，她感觉实在太荣幸了，虽然她来之前就已经认真清理过自己，手也专门用查克同款消毒洗手液洗过，但还是很荣幸。
  光头摩根全程旁观，脸色越发黑了，忍不住说道：“时间紧急，加西亚，你先去nypd的总监控室调查监控信息，查找线索吧。”
  “哦，对，我现在就去。”
  加西亚连忙点头，拿起自己的笔记本背包，对着查克笑了笑，然后在fbi的探员带领下，去了nypd的总监控室。
  纽约的视频总监控室在nypd那里，按说可以直接在线取得权限，就可以查看，但是美国各种各样的情报执法机构，很多时候都是互不统属互不联通的。
  查案要看监控？
  可以！
  但是只能亲自过来，当着他们的人查看。
  这也是加西亚这次跟着过来出外勤的原因。
  “沃尔夫博士，听说你们去追查一个富翁粉丝，有线索吗？”
  光头摩根斜着眼问道。
  “有。”
  查克颔首，将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凯特局长在旁补充。
  “……”
  众人都有些无语。
  不仅是因为竟然还有黄毛巴尼这种奇葩的终极舔狗，更是因为查克和他们一起办案，又锁定了一个亿万富翁。
  这总共才一起办了四次案子，结果两次执法人员知法犯法，两次牵扯到真正的亿万富翁。
  照这个速度下去，美国财富富豪榜，会不会很快就被查克一扫而空，全送进去了？
  “查一下这个安迪·沃顿。”
  bau的精神领导吉迪恩发话了。
  相比于其他人的些许顾虑和吐槽，他更能单纯的从破案本身出发，这本就不是普通人失踪案件，不然也不会第一时间惊动fbi还有他们。
  要知道，普通失踪案，要到24小时后fbi才有可能会接手，这个可能性还很小，一般都是当地警局负责。
  而不是普通人的这种失踪案件，牵扯到不是普通人的罪犯，是很合理的。
  “是！”
  jj答应一声，立刻就去查证安迪·沃顿的行踪了。
  “她怎么了？”
  凯特局长感觉jj情绪有些不对，看向主管探员霍奇纳。
  “神奇艾米让她想到了自己。”
  主管探员霍奇纳看着jj离去的背影，对着凯特局长解释了一句。
  凯特局长想到jj那和神奇艾米一样青春靓丽的脸蛋，恍然的点点头。
  代入感是个神奇的东西。
  “斯潘塞，这些交给我了。”
  查克走到坐在一箱箱信件前的里德身边，拿过了一半的箱子。
  “好！”
  里德顿时跃跃欲试，本来一眼扫一页的速度再次加快。
  查克同样如此。
  “他们真的能阅读那么快？”
  弗罗斯特夫妇看着两人比翻书一样的动作，不解的看着身边和他们聊天的吉迪恩。
  “他们这能。”
  吉迪恩嘴角一翘。
  “神奇艾米马上就要上大学了，或许我们该给她加一个这样的朋友，没准会很有趣。”
  “嗯，天才也性感，可以作为一个暗恋神奇艾米的重要配角推出，看看市场反向。”
  弗罗斯特夫妇看着查克和里德，直接讨论起他们新书的内容了。
  吉迪恩等人对视一眼，女探员艾尔直接做出了一个口型：“可怜的艾米。”
  他们都知道，弗罗斯特夫妇嘴里信口就谈论起来的神奇艾米，根本不是他们的女儿艾米，而是书中那个被他们从小到大设计出来，能为他们带来名利，却不会叛逆违背他们想法的一个完美女儿投影。
  作为bau的成员，他们瞬间就侧写出了真正艾米从小到大活在那样一个投影下，可能受到的心理阴影。
  而且在这种时刻，弗罗斯特夫妇都有闲心讨论下一本书神奇艾米的内容，可见真正的女儿艾米在他们心中，只怕也不会有多重要的地位。
  见多识广的他们，其实也见怪不怪了，不管是社会侧面，还是个人层面，越有钱越会只关注自身的需求，他人的需求，哪怕是配偶、父母、甚至子女，都是次一等的。
  吉迪恩他们甚至可以想象，一旦艾米真的出了什么不忍言的事情，只怕弗罗斯特夫妇不久之后就会出席各种采访大谈他们的伤心和绝望，然后出各种相关的书籍。
  “查到了，安迪·沃顿最近都在忙一桩大型上市公司并购案，昨晚在旧金山出席了重要晚宴，现在才刚上飞机，往纽约飞。”
  jj过来汇报自己查到的结果：“我找那边的记者朋友询问过了，他当时就在酒店外，拍到安迪·沃顿凌晨出来的照片。”
  “不是他！”
  光头摩根忍不住看向查克。
  “不是他亲自动手。”
  查克一边快速翻看信件，寻找可能的其他嫌疑人，一边纠正了光头摩根的话。
  “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这种事情本就不需要亲自动手，查查他亲信手下，特别是安保成员的行踪，看看是否能和艾米·弗罗斯特的行踪匹配上。”
  这种事情一般都是亲信安保人员做的，一方面有这个能力，另外一方面有这个信任基础。
  jj立刻又过去调查了，很快就回来了，说道：“他的安保队长，最近轮休，没有跟去，现在就在纽约。”
  “将这个消息传给加西亚，让她优先将这个安保队长的行踪和艾米·弗罗斯特的行踪匹配。”
  查克头也不抬。
  “好。”
  jj答应一声，立刻给加西亚打电话。
  “不会每次查案都这么简单吧？”
  光头摩根实在忍不住吐槽。
  “就是这么简单。”
  查克看了他一眼：“只要掌握大数据，就可以按照犯罪侧写排名来一个个排除，难得是要破除思想上的局限，不要总是先把正确答案排除在外，最后实在没办法了，才选择去调查本该第一怀疑的目标，那时候基本都迟了。”
  “……”
  光头摩根无言以对。
  查克说的轻松，但他们作为fbi，要按照法律程序来做，如果一上来不按照程序走，先调查有记录的罪犯，而是先调查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就算最后抓住了罪犯，验证了他们的正确，只怕事后他们也有麻烦。
  上面的人是不会乐意看到有一群以这种眼光看待并且盯着他们的执法人员的。
  “查到了！”
  jj拿着手机走来，按下了外音，那边传来了加西亚的声音：“按照沃尔夫博士的建议，我优先追查了安保队长的行踪，发现他的车子在那个时间段出现在神奇艾米最后消失的时空点附近。”
  “干的漂亮，加西亚。”
  主管探员霍奇纳夸赞道：“继续追查，最好有更加详实的视频证据。”
  “是，长官！”
  加西亚精神振奋的答应。
  “我们去找这个安保队长聊聊吧。”
  查克放下书中的信件，起身道。
  “我陪你去。”
  吉迪恩点头。
  虽然还没有实锤，但多年办案的经验和直觉告诉他，没错了，就是这个安保队长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