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问题。”一名女生举手道。
  “说吧。”老者道。
  “如果我们活着的时候，已经拥有了卡牌师职业，那么现在要怎么办呢？”女生道。
  柳平发现不少人流露出了关注的神情。
  ——恐怕有此疑问和担心的，不止是那位女生。
  老者笑道：“这一点请放心，在帝国之中，所有卡牌师的职业已经融入到卡牌之中，这是为了提高全民的战斗力——”
  “对于帝国来说，你虽然是一张卡牌；但对于你自己来说，你完全可以把自己当成卡牌师。”
  他用力翻开面前那本沉重的书籍。
  一张张卡牌被他抽出来，贴在身后的黑板上。
  “好了，小家伙们，都来挑选初始职业吧，第一堂课马上正式开始。”老者道。
  少年们朝黑板上望去。
  “这是什么啊。”一名男生大声抱怨着。
  “太低级了。”他的同桌也出声道。
  “这么简单的职业？”一名女生忍不住道。
  柳平朝黑板上望去，只见那些卡牌都是浅灰色的，上面画着一种种兵器，以及相应的简陋服饰。
  当他注视着那些卡牌，一行行燃烧的小字顿时跳出来，在卡牌上方作出标识：
  “枪械初学者。”
  “念力学徒。”
  “见习骑士。”
  “灵能修习者。”
  “初阶弓箭手。”
  “入门武者。”
  “刺杀练习者。”
  “……”
  “注意：这些都是最基础的职业，在所有职业之中处于垫底的地位，但也是众多高等职业的起始所在。”
  柳平微微点头。
  就算是自己当初所抽的那张小丑牌，虽然极其冷门，但也比这些职业强多了。
  难怪大家都有些不满。
  “安静！”
  老者挥了挥手，高声道：“各位，在活着的时候，你们都自视甚高，但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你们已经死了，失去了所有力量。”
  少年们还是有些不服气，但声音已经小多了。
  老者道：“一切都要从头开始，只要你们有实力，把当前职业进阶成更高等的职业，又或进行转职，都是早晚的事，明白了吗？”
  “明白了。”众人稀稀拉拉的应声道。
  “第一堂课是淘汰制的试炼，现在按照你们自己所擅长的能力，上来挑选初始职业吧。”老者道。
  “试炼？”有人喊道。
  “对，你们都不是新手了，所以会直接进入一些刚收复的失地，那里被献祭的灵魂太多，受到了一些污染，好在已经清除的差不多了，你们去进行相关的扫尾工作。”老者道。
  这下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大家终于意识到，眼下的环境并不是一个安全的所在。
  他们的目光再次投向黑板。
  职业！
  ——在炼狱中，职业就是力量！
  少年们一个接一个走上前，开始挑选自己中意的职业。
  柳平也仔细看了一圈，心中有些犯难。
  在卡牌方面，自己其实懂的太少，比不过这些土生土长的少年们。
  到底该选哪一个职业呢。
  他的目光从一张张卡牌上掠过，忽然停在一张卡牌上。
  那张卡牌上画着一副简陋的铁甲，和一副盾牌。
  当他的目光停下，虚空中立刻冒出一个个燃烧的小字，对那张卡牌进行解读：
  “见习骑士。”
  “可着一切甲具，一切冷兵器及盾牌。”
  “评价：这是战场上的多面手，但什么都会也就意味着什么都难以精通，如果没有极高的天赋，从事这个职业的人往往会流于平庸。”
  柳平一眼扫完，默默问道：“假如天赋勉勉强强过得去呢？”
  又一行燃烧的小字浮现：
  “这是发展分支最多的职业之一，可以朝着数不清的方向进阶或转职。”
  “你的选择是？”
  柳平沉吟道：“我曾跟血骑士有过交手，其实是凭借了那张奇诡卡，才轻松获胜；现在想起来还印象深刻，而且——”
  “娅娜曾是圣骑士，如果她醒过来，应该可以在骑士这个职业上多指点一下我。”
  “再加上要进行试炼，如果有一套防具，那么生存下来的几率会高的多。”
  他主意已定，便站起来，走上讲台，将那张见习骑士的卡牌摘了下来。
  这时教室里一片乱哄哄的。
  少年们都已获得了自己的初始职业卡。
  一名少女将卡牌丢出去，只听“嘭”的一声，那张卡牌化作了一幅弓箭，以及一筒箭矢。
  少女握着弓看了看，抱怨道：“这是猎杀野兔用的猎弓吧，这要我怎么用啊！”
  一名男生将卡牌丢出去，获得了一把极其简陋的步枪。
  他端起枪，娴熟的摆弄一番，脸上露出不能置信的神情，失声道：
  “一次只能射一发子弹？”
  另一名男生手中捧着一个皮质手套，冷冷的道：“你知足把，起码还有件武器，我作为见习武者，只有一个手套——注意，它是手套，不是拳套。”
  柳平也把手中的“见习骑士”卡牌抛出去。
  嘭！
  一个木制的小盾落在他手上。
  紧接着，还有一根木棍也掉落下来，落在他另一只手上。
  柳平看了看，不确定的问：“这是棍子吧？”
  老者笑眯眯道：“是的，骑士可以用一切冷兵器，正适合你。”
  柳平又举起木盾——
  它太小了，大约只能护住三只手掌摊开那么大的面积。
  一行行燃烧的小字飞快浮现：
  “你获得了兵器：劣质木棍。”
  “——它非常劣质，你懂我的意思。”
  “你获得了防具：劣质木盾。”
  “它虽然在盾牌中不算什么，但却意外的有些坚固。”
  “注意，作为一张新生的最低等灰色卡牌，你正在就职，并触发了永夜之中的神秘侧力量。”
  “你将感应到见习骑士的几种初始职业技能，请谨慎选择。”
  柳平站着不动，心中忽然闪过一丝明悟。
  某种力量正围绕着自己涌动，时刻准备具现成一种属于自己的力量。
  它一共可以具现成四种能力，自己要从中选择一种。
  其一：光环；
  其二：兵器掌握（可学会某种兵器的初级攻击技）；
  其三：盾防之道；
  其四：治愈类术法；
  兵器和盾防什么的，柳平倒是不在意，毕竟有那么多年的搏杀经验和技巧打底。
  ——但光环这种东西，自己以前从未见过。
  要不要选光环？
  他心思一动，又落在了治愈类术法上。
  治愈类术法……是极其实用的。
  不知为何，柳平忽然想起自己刚到暗雾镇时候的情景。
  得知自己是治疗职业后，守夜人们直接另眼相看。
  ……没错，治疗非常重要。
  看看其他人就可以知道，眼下大家的装备都非常简陋，也失去了力量。
  假如去一个陌生的环境里进行试炼，保命才是最重要的事。
  那就——
  先学治愈类术法，以后再学光环。
  柳平心意一动，那股力量顿时化作一阵明悟，出现在他的心灵之中。
  一行行燃烧的小字浮现出来：
  “你掌握了‘圣吟术’。”
  “你成为了一名‘见习骑士’。”
  “你的卡牌发生了变化：”
  “卡牌：见习骑士。”
  “名称：柳平。”
  “等级1。”
  “生命值：5。”
  “攻击力：3。”
  柳平默默感受着，只觉得自己浑身的肌肉变得更有力，而精神也更充沛了些。
  “真是奇妙啊。”他笑着说道。
  这时候教室逐渐安静下来，众人都已完成了就职，目光纷纷投往老者。
  老者环顾一周，满意道：“很好，你们活着的时候，都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现在开始为了自己的前途而战吧。”
  他伸出手，朝虚空中轻轻一抽——
  霎时间，整个教室消失不见，化作一张卡牌出现在他手中。
  众人这才发现自己身处于一片山林之中。
  天色昏暗。
  在山腰下，一处村落映入少年们的眼帘。
  熊熊的火光在村落中燃烧着，不时传来一两声零星的惨叫。
  老者道：“去吧，杀光所有的失魂者。”
  “活着回来就算及格。”
  “表现越好，得分就越高，将会得到资源上的倾斜，优先提升卡牌级别。”
  “——这是你们在永夜之中的第一课。”